公木认为“我们今天的新诗‘还没有走出知识分子底圈子’”,因而认为“每个诗人都必须学会歌谣体,必须大力写作歌谣体的新诗”,文章中有这么几句话:
陕西的王老九,内蒙古的琶杰,创作出了多少热情洋溢的诗篇?歌唱领袖,歌唱前生活,都得心应手,毫无滞碍。·x\w+b^s-z\.?c`o,m/为什么他们就不曾感到歌谣体的“局限性”呢?所以,实际起“局限”作用的,只是诗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而不是“歌谣体”,真正需要突破的,只是诗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而不是“歌谣体”。
第二十四章(2)
何其芳为了证明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于是仿照这几句话来否认旧诗词的限制。他说:“我们也可以这样说: 古代的李白和杜甫、苏轼和辛弃疾,现代的毛主席和鲁迅,他们创作出了多少热情洋溢的旧诗词?描写过去的生活,歌唱新的生活,都得心应手,毫无滞碍。·x!j?w/x`s.w!./c\o.m`为什么他们就不曾感到旧诗词的‘局限性’呢?所以,实际起‘局限’作用的,只是诗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而不是旧诗词。真正需要突破的,只是诗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而不是旧诗词。”
何先生不是反证王老九等人的诗歌不是“得心应手,毫无滞碍”,或者反证出歌谣体有局限性的例子再或者列举出诗人不需要突破“生活和思想感情”的理由,而是又用了调换概念的办法,以旧体诗词来打比方。因为的确有许多诗人在用旧体诗词毫无滞碍地表现着今天的生活。可是,在当时,毛泽东同志在刚刚发表的给《诗刊》编者的信中说:“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又不易学。”这当然就是何其芳先生的很有力量的反驳方式和理论武器了。
何其芳说:
“陕西的王老九也好,内蒙古的琶杰也好,不管他们主观上感到了歌谣体的限制与否,都是不能用来抹杀客观存在的歌谣体的限制的,正如不管李白和杜甫,苏轼和辛弃疾,他们主观上感到了歌谣体的限制与否,都不能用来为旧诗词的限制辩护一样。*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公木谈的是诗歌的下乡上山问题。说到下乡上山,即是说诗歌要到当时的农村和农民中去,他那篇文章谈到“农民容易接受什么样的诗歌;整个新诗的民族形式民族风格应该如何解决;歌谣体是否有限制”等问题。公木认为:因为农民容易接受歌谣体的新诗,所以真正“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诗歌主要还是歌谣体。何其芳先生同样用了改换概念的办法来反驳说:
“农民长期习惯于歌谣体是事实。然而总不能否认工人及其他人民群众也是诗歌的对象吧。今年四月号《诗刊》上发表的工人同志关于诗的形式的意见,就并不一样……这些事实难道还不能证明在工人中间,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接受了歌谣体以外的新诗吗?就是农民,由于文化革命的到来,他们的文化生活将越来越丰富和提高,也不会永远只是能接受歌谣体的。”
在反驳文章的结尾,何先生说“我的辩论暂且到此为止。我愿意倾听公木和其他同志的不同的意见。”但是因为公木很快就戴上了“右派”帽子,并接受批判,自然再也无缘发表“不同意见”了。不过尽管公木当时不能发表文章了,何其芳先生这篇《关于新诗的百花齐放问题》,还是在诗坛上引来很多不同意见,《人民日报》、《诗刊》、《文艺报》、《萌芽》、《处女地》等媒体相继发表了张先箴写的《谈新诗和民歌》,宋垒写的《与何其芳、卞之琳同志商榷》、《分歧在这里》,沙鸥写的《新诗的道路问题》,萧殷写的《民歌应当是新诗发展的基础》,陈骢写的《关于向新民歌学习的几点意见》,曹子西写的《为诗歌的发展开拓道路》,李根宝写的《不是形式限制问题》,田间写的《民歌为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