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坑边缘,墨烬盘膝而坐,如同亘古以来便矗立于此的冷玉雕像。*k?u?x*i-n?g~y!y¨.·c\o+m^他双眸闭合,气息沉静,彻底融入荒原无边无际的枯寂之中,仿佛连时间都在他身周凝滞。
然而,一股无声无息的“场域”,以他盘坐的焦黑巨石为中心,悄然蔓延开来。
那并非肉眼可见的光幕或屏障,而是一种更为本质的改变。空气中弥漫的稀薄灵气,在靠近他周身丈许范围时,如同撞上无形的堤坝,瞬间迟滞、湮灭,化作更纯粹的虚无。脚下焦黑龟裂的土地,本就贫瘠,此刻颜色仿佛更深沉了几分,透出一种彻底断绝生机的死意。
最首观的变化,是界限边缘的几株顽强扎根于焦土的枯黄杂草。它们刚刚在灵脉散逸的微弱生机里挣扎着冒出一点新芽,此刻,那点可怜的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枯萎、发黑,最终化作一撮灰烬,簌簌飘散在带着焦糊味的微风里。
寂灭结界。
无需言说,敖宸和苏璃的心头同时闪过这个冰冷的词。它隔绝的不仅是人,更是隔绝了“生”的概念本身。那是墨烬道则的自然显化,是他“涤净秽源”的第一步——画地为牢,拒斥一切他认为的“异数”与“生机”。
结界内外,泾渭分明。外界的焦土尚存一丝雷劫过后的燥热与混乱气息,结界之内,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纯粹的“空”与“寂”。
敖宸站在灵石屋门口,银发下的金瞳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那方死寂的领域。龙族的骄傲与领地意识在咆哮,但理智死死压下了任何冲动的念头。·s·a_n,y?e?w~u/.+n¨e~t′对方引动荒原枯寂之力的手段、那无视匿神胶的目光、还有这自然散发的寂灭场域,无不昭示着难以想象的恐怖。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龙力,缓缓后退半步,紧绷的身体如同拉满的弓弦,却引而不发。守护的姿态依旧,但己是防御的极限。
苏璃整个人都缩在敖宸身后,只敢探出小半张煞白的脸,惊恐地偷瞄着焦坑边那尊白袍煞神和他周围那片诡异的“死地”。看到那几株草瞬间化成灰的场景,她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死…死了…草都死了…” 她牙齿打颤,声音细如蚊蚋,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又夹杂着巨大的荒谬感,“他…他就这么住下了?真住下了?还要‘涤净’?涤净什么啊?阿宸,我们…我们怎么办?”
敖宸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等。静观其变。此人…目的不明,但暂时,未露杀意。”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别靠近那片区域,一丝生机都别泄露过去!”
苏璃用力点头,小鸡啄米似的,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石头。远离?必须远离!打死她也不靠近那个一看就写着“生人勿近,靠近即死”的毒蘑菇圈!
时间在死寂与紧绷中缓慢流逝。
灵石屋成了临时的避难所。^x¢7.0!0+t¢x?t′.,c-o`m′敖宸盘坐于屋内一角,心神高度集中,一方面全力运转《神照功》稳固刚刚突破的元婴境界,消化雷劫所得,同时九阳之力在经脉中奔腾不息,修复着之前硬抗雷劫的细微损伤。另一方面,他绝大部分心神都如同无形的触角,延伸向屋外,严密监控着焦坑边那个一动不动的白影,以及那片寂灭结界的气息变化。任何一丝微小的波动,都可能引发雷霆之怒。
苏璃则彻底化身惊弓之鸟。她蜷缩在屋子最角落,用敖宸之前扔给她的一件宽大旧外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恐不安、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储物袋被她死死抱在怀里,仿佛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赤焰小呆感受到主人极致的恐惧,也缩成一小团,头顶的赤金火焰黯淡到近乎熄灭,紧紧贴在苏璃的脖颈处,瑟瑟发抖。
南宫逸在自己的石屋里,同样大气不敢出。他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当看到墨烬抬手间草木成灰的景象时,他猛地缩回头,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什么“情趣游戏”的粉红泡泡被这恐怖的现实彻底戳破、碾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涤净秽源…” 南宫逸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念叨墨烬的话,“我们…我们就是那‘秽源’?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太吵,顺手就把我们给‘涤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不行,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证明自己是有用的!炼丹!对,炼丹!只要炼出惊世骇俗的丹药,或许就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