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将他作为重点保护的“宝贝”,嘱咐寺庙人员要照顾他的起居和安全,须经批准,才能会见客人。~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可是,他的亲戚、朋友给他介绍来了熟人,他不好执意推辞,为此,他还受过批评。
“熟人,来我这儿聊聊天儿,我咋也不能把人家轰出去呀?”他觉得挺委屈。“我往后注意,注意……”
偶然间,一位中央领导的弟媳由他一位老朋友陪同,来寺里看望他。兴奋之余,他谈起了数十年沧桑的感慨:“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哪!……”她听了觉得蛮有哲理,遂拿出一个本儿记下,连声说,“这句话说得好,说得好!”又请孙老将这句话书赠她作为纪念,他答应了,“我多日不动笔,练练再写吧。”
连续几天,他反复在旧报纸上练开了书法,尔后,挥毫写下了一幅墨迹:
国正天心顺
官清民自安
过了几日,她让人捎来了与孙耀庭的合影,转告他,中央领导见了这幅字,连连点头,称赞写得好,还说以后抽暇来看望他——世界最后一个太监。¢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闲暇之际,孙耀庭时常徜徉在什刹海畔,或漫步于鼓楼大街。在这些地方,他有时偶与故人重逢,也可能不知不觉地陷入往事的漫忆。
黄昏的落日,映照在广化寺那朱漆大门上。寺侧的古槐新枝,弯绕挺拔。他柱着拐杖缓步走出了寺门。余晖,交映在门楣上那黑地黄字匾额上的几个隽秀大字——“敕赐广化寺”。
瞧上去,这多么象一幅动人的画卷呵!
清风徐来,夕阳残照。他脸上褐色的老人斑,渐与暗下来的天色融为一体,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射着尘世沧桑!
渐渐,残阳最后一丝余辉消逝了。暮色,吞噬了最后的亮光。“敕赐广化寺”悄然坠入了夜幕。越过碧波荡漾的什刹海和郁郁葱葱的景山,眺望宏伟的紫禁城——也只剩下了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廊。
他柱杖而立。恬静的面庞,似乎陷入了纷纭往事的思索……是在数点着他人生之旅的坎坷,还是又忆起了初进紫禁城的一刹那?……
如若不是他那一耸一耸的长寿眉,他再象不过一幅冷峻的雕象,在出神地凝望那繁星万点的神秘的浩浩夜空…
后 记
不知怎么,提起笔来,倒有一种不知从何写起的茫然之感。\s.h′u?q·u?n′d_n¢s..^c,o·m-
“文章憎命达。”这句话似与本书无关,倒是笔者的由衷之慨。回首才逾束冠之年,突然一场大病,倒使我有暇阅读了颇为不少的典籍和野史之类的东西,可谓杂七杂八。忆及幼时就曾时常听到的晚清轶闻,多少有了点儿感性。其实,时年连初中都没念完,就参加工作,干上了体力活儿,整天疲惫不堪,别不多想,胡乱看些闲书也倒解闷儿。返过头来看,倒成了一点儿无意之中的有益积累。这也是始料未及的。
自幼,我生长在北京东城一带,不仅接触过太监,也听说过不少这方面的趣闻轶事。当时,仅存的太监,大都仍居住庙里,已届古稀之年。早晨,时常瞧见他们出外在油盐店前晒太阳,与街上的百姓聊些清宫趣闻。打那儿起,我就对晚清宫廷和太监的神秘生活感上了兴趣。
七十年代末,我不自量力地勉以拙力和稚笔,始作“俑”——创作《末代皇帝的后半生》一书。在后来的业余采访中,与末代太监孙耀庭老先生,结成了忘年之交,“经常一吐衷肠为快”。
八十年代初期,马德清先生过世,孙耀庭先生遂成了末代太监中仅存于世之人,作为国家重点保护的“宝贝”,轻易不再接受采访。然而,笔者却得天独厚,继续得以忘年“老友”的身份,与他保持着密切交往。也许,此乃“缘份”也。
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