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孙满堂的大家子。往常,他在前院住,离厨房挺近,屋里有一个窗户通厨房,一打钟,他知道开饭了,就拿着饭碗盛上了饭菜,吃多少,拿多少。寺里调整住房,让他搬往后院儿,他一听就火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这么大岁数儿了,不是成心折腾我吗?!”
“您再考虑考虑……”寺里也没有强迫他非搬不可,只给他说了个活话儿。
这位清宫御膳房出来的老太监,性格倔犟,偏偏认死理。可巧,那天因为一点儿小事,他与田壁臣拌起了嘴。从前,在宫里非常讲究太监的辈份,可到了兴隆寺,谁有钱谁就是大爷,田壁臣根本就不买这位又穷又横的任老太监的账,两人越吵越僵。最后都动了真气。
“谁不知道,你在洵贝勒府连靴子都穿不上,在这儿耍哪门子穷横?”任老太监揭起了田壁臣的老底儿。
“你呢?你进宫倒早,可临出宫连个顶子都没混上?你还跟我摆什么臭谱儿啊?!”
骂人不揭短。两人都犯了忌,越骂越热闹。尤其田太监的那句话更是冲了任老太监的肺管子,他急了,骂得青筋暴露,大汗淋淋。
当夜,他一宵未眠。第二天凌晨,他恶气不出,于是想出了邪招撒气。乘着田壁臣还没起床,手提一铁壶刚刚烧开的热水,冲着躺在床上的田壁臣连头带脸就浇了下去。田太监下意识地用手一挡,一壶滚烫的开水,才没有全浇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田太监被烫得“哇哇”乱叫,任老太监却乘机溜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