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达,您想挂哪儿?”溥儒抬眼望了望屋内四壁。`s,w¨k~x¨s_w/.,c~o^m¨
“就挂在我的卧室,您看怎么样?”姚孟山抬起手,一指侧间。
“好。”溥儒略一思索后,屏心凝气,悬肘挥毫一气呵成。对子写就,他吩咐仆人将纸悬起,然后逐字地端详。
“哎呀,笔力遒劲,用辞也忒好了!……”姚孟山一个劲地称赞不已。
薄云严寄宿
孤月浪中翻
这幅字看似平淡无奇,却寓意弥深。如细致探究起来,品其味道,不难瞧出这是一个孤身太监生活的真实写照——尽管是被隐讳的生活。后来,这幅对子被姚孟山始终挂在不亚于京城王府那奢华的卧室内。
“喵,喵……”姚孟山与溥儒正说着话,一只黄色小猫溜了进来。孙耀庭走上前,想赶它到旁边,溥儒却笑着说:
“嘿,姚安达的小猫,真不错……”
没过几天,溥儒送来了一幅猫图,与姚家的小猫神似逼真,相映成趣,维妙维肖。.墈′书~君? *首,发,
眼见溥儒的国画如此形神兼备,他动了心,自知,直接找溥儒讨画不大可能,想到刘子余师父的一个亲戚——何太监,跟随溥儒多年,于是托他向溥儒讨了一幅小写意的山水画。虽然是一尺方寸的小幅,却画得极为精细。先是盖了溥心畲的印章,孙耀庭不完全满意,又专门找何太监请溥儒给他题了款,极为宝贵地珍藏在了身旁。
眼见,姚老爷倚仗吃股份的“祥益号”买卖,也一天不如一天,远不如当年那么红火了。叹息中,他常常听到他品着茶,聊起“祥益号”的开张,那是他最津津乐道的。
“你道嘛?‘宣统’还没登基,‘祥益号’倒先开了张……”
“姚爷,我想听听您说这段儿。”他挺好奇。
于是,孙耀庭听姚孟山谈起了北京清末一个特殊的全部由太监集股撑起来的买卖——“祥益号”的发家史。`d?u!y?u-e!d~u?.·c\o/m′
当时,小德张表面声称“祥益号”是为了宫内采买,实际是借此大捞一把。他与商人勾结,暗中玩“猫腻儿”(注:北京土话,意为搞鬼。)。花一万,报十万,向宫里实报实销。就在“祥益号”没正式开张,匾额正封着时,小德张看准了“端康”喜欢演戏,于是从南方低价趸来一批戏衣,然后高价倒卖给宫里专司演戏的“升平署”。“祥益号”还没开张,就先发了一笔大财垫底。
这家奇特的店铺,坐落在繁华的前门大栅栏内,专门经营绸缎和走俏的洋货,很快就在京城内外称雄一时。小德张是这家买卖的最大股东,他先掏出三万银元入了股。王子元、魏滨清、李乐亭这三人,各出资两万元。
当时,小德张已经当上了宫内的大总管,一看撇下二总管姚孟山不太合适,可姚孟山当即又拿不出钱来,于是,他又一下拍出一万块:“得,我给姚老爷垫上,也算一份股金。”
除了这十万股金成本外,小德张又掏出十万作为“护本”,月息是一千四百块钱。为保险起见,小德张诚聘京城的大买卖家“寿昌”(时位于前门大街路东)的金掌柜作为“领东”。他是一个专与皇宫作买卖的“老北京”,精通商业,外号“金不换”。
可是,这丝毫没换来姚老爷的时运,大把大把的银元揣进了小德张的腰包。
“提起‘祥益号’,我就打心里腻烦!祥斋呵,祥斋…&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