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警官的声音从埃勒里的背后传来,“这样的夜晚来打搅,很是抱歉,但我们实在是……”他贪婪的目光急切地扫视了一遍室内的家具,“我们实在是进退两难,你明白,所以……”
“所以,那又怎么样?”男人的声音还是带着怒气。`l^u_o¢q`i\u.f_e?n¢g~.¢c^o¢m′
奎因父子惊愕地对视一眼,苗头不对!
“实际情况是,”埃勒里陪着笑脸说,“我们是顺着路走来的——我想这是你们修的路——完全是身不由己。我想我们应该得到……”
他们开始详细解释。那男人实际上比他们以为的还要老。他的那张脸干瘪,灰暗,多皱而缺乏肌质。小小的黑眼睛里发出火辣辣的光。直褶粗布衣服松松垮垮,不像是穿在人身上,倒像是挂在衣帽钩上。
“这里不是旅店。”他恶声恶气地说着,退后半步,想把门关上。?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
埃勒里气得牙关紧咬。他听到父亲也发火了。
“我的上帝呀,你真不明白吗?”他高声叫道,“我们被困住了。无处可去!”
门扇慢慢合拢,只剩下门缝里最后一线光亮,这倒更激起埃勒里对一块细肉馅饼的渴望。
“你们再走一刻钟就能到达沃斯奎瓦,”那人在门道里粗声大气地说,“不可能走错,下山只有一条路。下去后你们选较宽的那条路,向右转弯一直走就会到沃斯奎瓦,那里有一家旅馆。”
“多谢了,”警官咆哮道,“来吧,艾尔,这是个见鬼的地方,上帝呀,什么东西!”
“不,你听我说,”埃勒里绝望地加快了语速,“你仍然不明白。我们不能走那条路,那里已经着火了!”
一阵沉默,门又微微打开了一些:“你是说,着火了?”男人怀疑地问道。
“方圆几公里!”埃勒里把胳膊向后面一挥,看来他的话打动了对方,“从山脚到山坡,一片火海!可怕的林火!只有罗马焚城可与之相比!别不信,老兄。,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再走出去半公里就有生命危险!还没等你祈求上帝保佑就会被烤得比脆饼还酥!”他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期待着那人的反应;把面子不面子的全抛在一边,脸上堆起孩子似的微笑(想象着丰盛的饭食和热饮注入杯中的悦耳声音),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样子就像个小要饭的。
“是这样……”那人用手指擦着面颊。奎因父子则屏住了呼吸。两条性命就系在此人摇摆着的决心上。随着时间的逝去,埃勒里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话说得不够重,应该把悲剧故事讲得再悲惨一些,也许能打动此人胸腔里那颗坚硬的心。
那人阴沉着脸说了一句:“稍等一下,”门还是关上了——人就像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再次把他们留在黑暗中。
“哎,这是什么人呀!”警官的怒火爆发了,“你听说过这种事吗?跟他客客气气的全白搭……”
“嘘!”埃勒里压低声音阻止道,“你会坏事的。尽量把笑脸堆出来!这会儿需要好脸!我听着好像咱们的朋友回来了。”
但这次打开门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很高,虎背熊腰。笑容适度、亲切。
“进来吧,”他的声音非常悦耳,&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