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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反锁的房门已经被踹开,从外望进去里面面积很小,几乎是窄窄的一条,大小不超过十平米,没有窗户,顶部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通风口,其设施非常简单。^微\趣\小^说~ _首^发-右手边是四个便池,对面墙上一人来高的地方钉着排挂衣钩。
从外向里的第二个便池对面,高翔半倚着墙壁瘫坐在地上,头向左耷拉,脑袋几乎紧贴墙面,看上去生气全无。惟有一双手还努力向前伸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一般。他身后墙板上一条狭长的血痕向下拖曳、贯穿后脑,到地上积成一滩猩红的血泊,触目惊心。而地板上深浅不一的凌乱脚印,显然没有被刻意清理过。
卫生间外,灯光下佝偻的毕生看上去说不出的沮丧,他双手平举、支在门框两边,翕动的嘴唇呢喃着什么。
“给我退后,听到没有!?”邢怀彬平时就看不惯喜欢凑热闹的好事者,猛力将想要从自己腋下钻过去的刘剑锋推了个踉跄,沉声吼道:“死人有这么好看吗?给我老老实实回房间去,谁也不准到处乱跑,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
刘剑峰是个大学刚毕业的愣头青,一听有凶杀案发生,立刻兴奋起来,没想到热闹没看成,反倒被邢怀彬喝斥一通,故而粗着脖子反驳道:“切——还老警察呢,我们算哪门子的嫌疑人,高翔被杀的时候大家都在包厢,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你这一套唬小孩子去吧!”
眼神慌乱的张伟畏畏缩缩地藏在刘剑锋身后,探着脖子飞快扫了毕生一眼,含糊不清地说:“我也觉得有嫌疑的人……应该是离开了包厢的人,他们才有作案时间……”
刘剑峰听见有人附和自己的看法,立刻扬了扬难看的吊眼眉,“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陈庆,刚才高翔泼他一身红酒,换作是我也他娘的豁出去干了。”
张伟天生胆小,生怕惹上什么是非,急忙低声劝道:“别瞎猜,让陈庆听见的话不知道又要吵成什么样……”
“哼——”一声轻蔑的冷笑响起,冷傲的眼睛男邱一禾抱着双肩站在人群的尾端,几乎跟浑身颤抖的孙朝晖并肩,他锐利的目光笔直地射在刘剑锋脸上,却没有开口说话。/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饶是如此,刘剑锋也不敢再放肆胡言,而张伟更是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退到最后,气氛一时间变得阴冷起来。
邢怀彬沉着脸,视线慢慢挪到孙朝晖身上,不由气结地在心里骂了句“窝囊废”,尽量缓和语气冲他喊道:“朝晖,这个时候你不陪着晓菲,跟过来凑什么热闹?”
孙朝晖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摆脱刚发现死人时的震惊和恐惧,嘴唇哆嗦着结巴回答:“我——我,我想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该死的,你倒是还没被吓死!”邢怀彬暗骂一句,不耐烦地摆摆手,“去陪着晓菲,这里现在还用不着你,该找你的时候,你也别想跑。”
邢怀彬不再理会身后这些心态迥异的年轻人,转身走到门口,朝卫生间里面瞟了一眼,轻轻拍着毕生的肩膀问:“什么情况?”
毕生呼出口浊气,退到旁边双手搓了搓脸颊,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颓丧,不紧不慢地答道:“密室——”
“密室?”邢怀彬错愕地看着毕生。
毕生无奈地耸耸肩,用手指了指已经从门框上脱离的铁锁,疲倦地揉着眼睛说:“门是我踹开的,可以确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你踹开的门?”邢怀彬诧异地问,这纯粹是出于多年习惯的自然反应,并没想要从毕生口中得到答案,他低头稍稍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颔首道:“你是从门下的缝隙里看见高翔躺在地上,所以才踹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