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愉快,好心地将那些在河堤上熟睡的陌生人唤醒,因为凌晨河里的潮气涌上堤岸,他们如果不及时起身,就可能落下风湿病。
她看见那在斜坡上伸展着长腿长臂的男人衣服鲜亮时髦,不像是山里的汉子,感到奇怪,城里人是不会这样露宿野外的,还睡得这么死!她有些生气地上前准备用手里长长的叉头竹扫帚捅他,抬眼就看见他的鬈发散乱,头颅枕在血泊之中。她惊叫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下河里。
百花影剧院和省歌舞团乐队的佣金已经付出,从电视台请的两个司仪还在讨价还价,令李遥十分不快。定好了十八号彩排,但阿哈和王鹰没有到位。两人的突然失踪,将李遥的不快上升为怒火万丈,他咬定他们在耍他。如果第二天他俩还是没影儿,他就要请黑道上的朋友出面了。
天空从早上就开始下小雨。雨天山城一片迷蒙,大街上凡是黄泥路都会泛滥着泥泞,云贵人多待在家里。街上人迹稀少,火宫殿就更没有客人。李遥呆在办公室里,有些无所事事,困兽一般。他将细长的腿依然放在桌上,靠在高背真皮大班椅里打盹,削薄了一般的鼻翼扇动着吸那天空里的槐花香。槐花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雨一下,最后干瘪的几朵小花也掉落地上,他闻到的,是潮湿的青苔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