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铁盔,气势威严,仿佛近八尺的身量;铠甲明亮,兵器锋利,步伐如一,整齐划一。
五路纵队列阵而行,途中寂静无声,每人均目光坚毅,脊背挺拔,步伐沉稳有力,眉宇间透着凛然之气。
阳光之下,这支军队尽显威势,令旁观者无不赞叹。
盾牌手、长枪兵、刀兵、刀斧手……各队依次排列,旗帜鲜明,武器各异,但气韵相同。
宿元景等人远眺,只见旌旗连绵,兵甲如潮,好似无尽头一般。
那整齐的步伐、昂扬的斗志以及隐约流露的杀伐之气,让他们不禁瞠目结舌。
“此乃真虎狼之师也!”赵明诚低声感叹。
在古战场上,士兵的精神面貌常被视为军力强弱的重要标志。
如今这支梁山军士气高昂,原因在于他们近期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军功田。
徐悟锋制定规则:正兵十亩起,预备役五亩起。
不少立下战功的老兵乐于以功换田,从而轻松增加几十亩良田。
可以说,这也是一种隐性的“耕战”体系。
但归根结底,只要军功仍能换取土地,而这份土地又切实得到分配,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便始终能得到保障。
军功田主要分布在胶东地区,包括登州、莱州、密州、潍州、青州等地。
梁山泊的老兵、新兵,无论是正兵还是预备役,所有军功田落实下来,总计约有三百多万亩。
一张张写有他们名字的土地契约,让梁山士兵的士气高涨至极。
这无疑是实打实的好处,即便获得军功田的士兵不幸阵亡,他们的家人也能因此受益。
如此一来,士兵们无形中更加维护梁山的统治,更愿意为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而奋战到底。
宿元景静静注视着这支军队,从头到尾未见队伍有丝毫混乱,也没有任何士兵随意喧哗,只听见整齐的脚步声。
就是这样一支“安静”的军队,却让宿元景心生畏惧,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强大力量。
宿元景也曾去过西北,见过童贯的常捷军和府州的折家军。
这两支军队确实英姿勃发,行走间自然流露出逼人的气势。
然而相较眼前这支军队,它们稍显逊色,前者如同海边坚毅的礁石,无论海浪多么汹涌,都无法动摇分毫。
旗帜绵延,密密麻麻的将士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引来周围百姓的欢呼与喝彩。
梁山拥有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让百姓由衷感到喜悦,因为梁山占领胶东后,免除了所有的苛捐杂税,他们确实是直接受益者。
“这些人……”王师中望着这些百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在他看来,贼寇占据山东,百姓不仅没有奋力反抗,反而为贼寇欢呼,这群人真是该死。
王师中未曾想过,身为登州知州的他自己,在梁山大军逼近时,只顾逃命,竟还有脸要求百姓抵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当晚,宿元景一行人在驿站休息,次日清晨便启程前往益都。
黄昏时分,众人抵达城外,赵明诚却显得心神不定,目光游移,似是在躲避什么。
王师中问他:“德甫,你在看什么?”
赵明诚慌忙答道:“没什么。”
王师中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调侃:“你的夫人还在青州吧,该不会是在等她吧?”
赵明诚脸色微变,勉强笑了笑,确实被王师中猜中了心思,但他内心更希望李清照不要出现。
然而事与愿违,刚到城门口,他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是久候多时的李清照。
李清照接到徐悟锋的通知,得知赵明诚今日会到,便带着丫鬟前来城外迎接。
赵明诚一眼认出李清照,心中猛地一沉,身体僵住,暗自懊恼,为什么最担心的事偏偏发生了。
他迟疑片刻,走近宿元景低声道:“宿太尉,我夫人就在前面,在下能否与她交谈几句?”
宿元景点头道:“可是那李格非的女儿,昔日东京闻名的李易安?”
赵明诚急忙确认:“正是,只是几句,不会耽误太久。”
宿元景答应了:“去吧。”
赵明诚无奈,硬着头皮走向李清照,行礼后开口问道:“夫人,你近来可好?”
看着赵明诚的拘谨模样,李清照眉头微皱,责备道:“你离开快半年,竟连个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