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无几。”
这些情况百官皆知,就连赵佶也十分清楚,但他认为天下太平,禁军从事营生也能增加赋税,便于修建宫殿,因此未曾干预。
此刻李纲将高俅贬得一无是处,赵佶心中颇感尴尬,毕竟高俅是他提拔的心腹。
张邦昌严肃发问:“如此禁军能否守护东京?”
李纲答道:“即便禁军战力不足,凭借东京坚城,只需召集部分壮丁协助守卫,梁山贼寇也绝难得逞。”
张邦昌听后冷笑:“仅靠壮丁守城?李大人这是视军国大事如儿戏,不顾陛下安危吗?”
李纲急忙对赵佶道:“陛下明察!微臣以为西北形势尚佳,不宜轻言放弃。
梁山贼寇虽距京城较近,但威胁并不严重。”
赵佶闻言,陷入沉思。
此次十五万大军溃败,梁山贼军得以长驱直入,直逼东京城下。
即便那些贼寇未能攻陷东京城,仅凭他们所过之处造成的城乡破坏和士绅损失,就足以让朝廷颜面扫地。
赵佶虽行事荒唐,却深知京畿与山东乃国家根基所在。
尽管江南与东南的财富早已超过北方,但大宋的核心力量仍集中在北方,从赵家军力分布即可看出端倪。
然而眼下,京畿禁军与河北禁军皆难以迎敌,梁山贼寇声势浩大,赵佶只能寄希望于西军。
若贼寇真攻至东京城下,一旦失守,这座经营百年的帝都将会沦陷。
即便事后收复,赵佶苦心营造的宫苑楼台恐怕也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些,身为文人的赵佶决意行动。
他无法忍受耗费无数心血设计的园林宫阙毁于一旦,哪怕只是部分损毁,对他而言也是无法承受的艺术损失。
况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般隐患让赵佶夜不安枕。
他轻叹一声,对童贯下令暂停对西夏的战事,另派一名干练大臣赴西北议和,以调集西军入关平乱。
宿元景听后奏道:“陛下,此次议和必然耗时,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而梁山贼寇现已逼近广济军,若沿水路行军,不过数日便可抵达东京。
若西军未及入关,贼寇可能已进逼城下。”
“在此期间,必须设法稳住贼寇。”
赵佶听到宿元景的话,目光如炬,冷声道:“宿爱卿,此话怎讲?”
宿元景虽感压力,仍硬着头皮答道:“陛下明察!贼寇占据胶东,已有数万兵力,非精锐部队难以应对。
我忧心的是,若西军调来前,贼寇北进河北或南下淮南,必会引发更大 ** ,大宋江山危矣。”
赵佶深吸一口气,心中忧虑之事果然成真。
胶东已被贼寇占据,他此刻最期盼的是西军入关前,这些贼寇能够暂时停留在胶东。
否则一旦如黄巢般四处流窜,整个天下将陷入动荡之中。
赵佶虽已猜到宿元景的想法,仍开口问道:“宿爱卿,有何妙策?”
宿元景答道:“俗话说‘欲擒故纵’,徐贼现为山东节度使,陛下不如先示以恩慈,再次颁布招安诏书,封其为节度使。”
“陛下英明,此乃缓兵之计。
在西军入关前,以此安抚贼寇,遏制其野心,使其不致四处流窜,避免局势恶化。”
翰林学士李邦彦听后立即奏道:“不可!以往朝廷招安,贼寇不仅扣押使者,撕毁诏书,更视朝廷为无物。”
“此后他们劫掠州县,杀害官兵,就连高太尉亦遭毒手,如此罪行累累的匪徒,怎能再招安?”
张邦昌附和道:“即便陛下下旨招安,梁山贼寇恐也不会接受,反而可能借机诋毁朝廷。
臣认为此事绝不可行。”
宿元景忙补充道:“陛下,梁山贼众素来桀骜不驯,且擅长蛊惑人心。
此前击败高太尉大军后,便自称有十万兵力。”
“如今又击溃十余万大军,其势力定然更强,这种野心勃勃之人,难保不会觊觎京师。”
“西军短时间内难以回返,目前只能暂且安抚贼寇,此为权宜之策。
待西军归来后再行剿灭。”
张、李二人听罢心中忐忑,亦担忧梁山贼众来袭,于是不再反对宿元景的意见。
赵佶此时亦犹豫不定,忽见一人悄然入殿,正是王黼。
赵佶当即问:“王少宰,你有何见解?”
王黼自任要职后愈发骄纵,常常踩点到场,仿佛百官皆需等待他一样。
不想今日早朝竟提前举行,迟到者只能在外等候,不敢擅入。
王黼本想趁赵佶不留意时悄然入内,却还是被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