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你果真是徐宁的表弟?前来所为何事?”王晋卿注视着皮匣,眼中掠过炽热之色,明知故问。
汤隆连忙答道:“表兄徐宁近日因罪入狱,特来恳请王太尉相助。”
“随我进府详谈。”王晋卿一笑,迈步走入府内。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跟来!”李都管语气不悦。
汤隆虽怒,也只能压下情绪,随之进入府邸。
厅内温暖如春,寒冬时节却花香四溢。
厅房常年备有新鲜花卉,无论季节如何变换,总能见到盛开的娇美花朵。
为使冬季也能赏花,王晋卿府邸每日消耗的煤炭费用惊人。
此刻微醉的王晋卿端坐椅上,欣赏的并非厅中花朵,而是案头一副寒光闪闪的甲胄。
此甲名为雁翎金圈甲,又称赛唐猊,乃徐家祖传四代之珍宝。
“本想以三万贯购得徐宁的赛唐猊甲,他却不肯出售。
没想到如今竟有人双手奉上。”
王晋卿满心欢喜,轻轻摩挲着那副宝甲,目光痴迷,仿若面对绝世佳人。
一旁的李都管道:“都是因为太尉您性子温和,徐宁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
如今您略施小计,这宝甲岂非唾手可得?”
王晋卿闻言开怀大笑。
此事说来简单,恰似集齐七颗龙珠,已有六颗在握,怎能不倾尽全力寻找最后一颗?否则如何召唤神龙达成心愿!
王晋卿便是如此心境,未得杨志宝刀和赛唐猊甲时,尚能保持耐心。
但得到宝刀后,心中渴望愈发强烈,一心只想尽快拥有这赛唐猊,如此人生才算圆满。
转眼过年,访客络绎不绝,王晋卿灵机一动,叮嘱高俅以受贿之名将徐宁关押入狱。
他并非无理取闹,徐宁每逢佳节收受礼品,这难道不是受贿吗?
王晋卿坦然等待,终于如愿以偿。
此刻,汤隆在外静候,身为平民百姓,能进驸马府全靠这副宝甲,却无缘踏入花厅。
汤隆内心焦急万分,却不得不隐忍。
他此次前来,只为替徐宁洗脱罪责。
李都管出来,汤隆连忙行礼。
李都管打量汤隆,心想徐宁仪表堂堂,虽是武官,却带着几分文人的雅致,怎料表弟这般粗鄙,真如一盘狗肉般不堪入目。
汤隆急切询问:“李都管,太尉之意如何?”
李都管淡然答道:“回去等消息吧。”
话毕,未等汤隆回应便转身离去。
汤隆聪慧,明白徐宁无碍,王太尉既已收礼,必会托高俅化解此事。
随即,汤隆兴高采烈离开,打算告知徐娘子这一喜讯。
却说李都管回至花厅,见自家主人王晋卿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甲胄,便上前轻拍其肩以示提醒。
王晋卿闻言,笑意浮于唇间,显出满足之态。
既受其托,理应尽责。
王晋卿嘱咐李都管道:“备些厚礼,送往高俅府邸。”
“小人遵命!”李都管领命而去。
独留王晋卿于厅中,回味方才喜悦,内心颇为得意。
身为讲究体面之人,若非与徐宁交情匪浅,岂会斥巨资三万贯购此雁翎金圈甲?
屡次未能得手,未曾使出强硬手段?不过是因二人熟识,不便造次。
若非杨志宝刀之事,他又怎会如此迫切,定要拥有此物?
虽手段稍显不妥,然结局圆满。
他既得珍甲,徐宁亦免灾祸,实为两全其美!
“先是宝刀,后是宝甲,这日子过得倒也畅快。”王晋卿心满意足地想。
汤隆先至徐宅,告知徐夫人静候徐宁归期,随后赴客栈将详情告知徐悟锋。
徐悟锋听罢,瞬间明了内情,冷哼一声道:“怕是徐宁招惹的并非高俅,而是王晋卿垂涎赛唐猊,才借机将其囚禁。”
汤隆恍然大悟,愤愤然言:“这些 ** 污吏,实在令人寒心!”
此时,阮小五、杨林、时迁均在场。
杨林疑惑道:“金枪班隶属殿前司,掌管者乃殿前都太尉宿元景,而非高俅的殿帅府,这等事缘何发生?”
徐悟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即便宿元景位高权重,相较于高俅仍有差距。
若高俅一声令下,殿前司自有人为其效命。”
“再者,此事主谋实为王晋卿,高俅只是代人行事。
若宿元景欲保徐宁周全,则需同时开罪两人,实非明智之举!”
殿前司上下无人不知,徐宁家藏祖传宝甲,被小王都太尉垂涎,愿出三万贯求购却未能得手。
王晋卿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