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将折子重重拍在桌上:“来人!”
总管太监快步跑来。
他刚想说要传谷文觉,又顿了顿,问:“明威将军大军何日进京?”
总管太监汇报:“大军已到京郊五十里外,后日便能进京。”
“令太子率礼部,兵部官员出城相迎!”
总管太监吃了一惊,一个四品明威将军,要太子相迎?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而且,这是皇上临时起意?要知道,大军行到哪里,一直都有奏报,皇帝对大军的行程和何日入京清楚得很。
让太子携兵部礼部官员相迎,仅一天空时,是不是有些匆促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在心中过了一遍,他就立刻躬身行礼:“奴才这就去传旨!”
东宫,太子夏擎安放下手中的笔,吹干折子上最后一个字的墨迹。
夏凌骁胆大包天,身为一个皇子,原本就握着武卫营的兵权,竟然还敢私自离京。
之前他与夏凌骁交锋好几回,每次都没能讨到好处。
但这次,夏凌骁是自己把这么大的把柄送过来。
不参死他,对不起送到面前的机会。
幕僚劝道:“殿下,虽说梁王私自出京,但到底是胜了,或许可以观望一二?”
太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数次被夏凌骁反制后,他觉得他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对幕僚也不如以前那么好的态度了。
“从夏凌骁离京之日起,你就说观望,观望观望,如今他都快回京了,还要观望?观望过后,再让别人来参奏本宫吗?”
幕僚说:“殿下上次的差使被皇上斥责,现下行事不宜激进!”
“本宫身为太子,若不能早早做出决断,父皇会怎么想?”
若是别人先参奏了,他这个太子岂不显得人云亦云?
若是有人在父皇面前为夏凌骁开脱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没把握,又怎么把夏凌骁给狠狠踩下去?
幕僚被他一斥,只得无奈退下。
太子亲自去见皇帝。
龙驭殿中,皇帝在批阅奏折。
自从见过云笈道人后,皇帝的心情一直都很复杂。
他派出的暗卫查到了二十余年前的事。
钦天监监正也许是学艺不精,但是,凭着他与皇后的那层关系,就不容皇帝不多想了。
现在,他还没有查出姚妃和五皇子,淑妃和六皇子,顺嫔和七皇子这几对母子中,到底是谁对他下手。
太监小跑过来通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突然心中一动,他好像忘了,太子和皇后,不也是亲母子吗?
只是皇后是他的发妻,太子是他的嫡长子,他一向寄予厚望,他让人去查时,竟自动把这一对给忽略了。
会是他们吗?
他怎么忽略了,如果自己毒发,太子才是最得利的那个。
他敛下了眼底的晦暗,说:“宣!”
太子走进殿中:“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
皇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太子收到旨意了?”
太子一怔,他没收到啊。?武.4*墈_书, ~首*发+
他忙说:“父皇有旨意给儿臣吗?儿臣刚从东宫过来。”
“不急,你有何事,先说!”
太子双手递上折子,义正言辞:“父皇,儿臣想参三弟夏凌骁。他私自出京,按东夏律:皇子无诏出京,罪同谋逆,请父皇严惩!”
皇帝看他一眼:“老三不是昨日出京,你现在参奏?”
自从夏凌骁出京,他这里收到的参奏折子多了去了。
一个月后,众臣见他将那些折子留中不发,以为他不想追究,才渐稀少。他们都知,皇帝派出了十名暗卫想截杀来着。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也幸好没有成功。
现在他已经令一半暗卫撤离,一半暗卫仍然留在边疆随时汇报那边的消息。
太子露出无奈的表情:“父皇,儿臣与三弟到底是兄弟手足,儿臣一直在参与不参间纠结。儿臣想,许是老三出京游山玩水,他一直在军营之中,若生了放松之心,虽有过错,但也不是什么大罪,身为他的兄长,儿臣断不能行那落井下石之事。”
“那为何现在又来参奏?”皇帝面无表情。
太子脸色一派沉重:“儿臣前会儿才知,原来三弟不是出京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