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怎么也想不到,自那次攻城战后,蛮夷大军便就地驻扎下来。
这一驻扎,就是三个月之久。
荒原作战天池军队并不擅长,便没有出城进攻,城中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个巨大的数字,季无双为此事已经烦恼了许久。
其中最高兴的要属秦楚悦,她的习武大计终于是开始实施。
不仅是凤九歌,季无双有空也会亲自指导她,每日痛并快乐着。
凤九歌也收到了丁忆安的传信。
大皇子顾毅昀和孙慕雅的大婚,最终定在四月初六,也就是下个月。
宋家独女宋锦,赐婚给顾毅恒为正妃,婚期定在五月。如同两位皇子出生那年一般,上赶着的。
至于凤轻吟,脸颊的皮肤依旧很是严重,都惊动了宫中太医,却依旧没有解决,整日在家发脾气,听到顾毅恒将迎娶别人,生生被气晕了过去。
为此,凤夫人带着人砸了同心堂。
丁忆安也不怂,喊上一堆证人,直接将凤家告到了京兆衙门。
别家贵女用了方子都没问题,皮肤状态还特别好,为何就你凤家女会这样?
京兆衙门原本想给丁忆安这个平头百姓施压,却发现丁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凤清延也站出来替自己的妹妹讨公道,更是写了一篇文章抨击商贾只顾利益,不顾人死活。
林子显不甘示弱,写文回击,好不热闹。
丁忆安为此专程来信报了平安。
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吏部尚书的幼子乔安,被人发现死在烟花相柳之地,其未婚妻悲痛欲绝,待在公主府足不出户。
礼部尚书乔大人得到消息赶往京兆衙门,晕厥在京兆衙门的大堂。
凤九歌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分享给了秦楚悦。
没想到,秦楚悦第一时间关注的是丁忆安的安危,甚至想立刻动身回京城。
想来,二人之间是有情谊在的。
蛮夷大军的帐篷内
塞罗远看着下方回话的人,眼底杀机尽现。
下方异域装扮的中年抬起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大王子殿下,实在不是我们三王子不借兵给您,您本就私自打破了三方阵营的协议,独自朝天池进攻,王子殿下安抚本国朝堂那些官员便已经了花了大力气,如若再借兵借粮给您,王子的地位都要不保了。”
塞罗远眼神阴冷,摆弄着手腕上的狼牙手串,“本殿下没想到西凉最大部族的王子居然胆小至此,不过,本殿下的船,现在不上,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别忘了,三方不是不打天池,只是对于怎么瓜分天池还存在异议而已。”
“这些便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了,还请大王子殿下体谅一下我们殿下的处境,殿下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滚吧,回去告诉你主子,机会就这一次,别等我打下了牧城,又想上船就晚了!”
中年男子连连赔罪着退了出去。
“庄先生,现在怎么办?”
庄先生全名庄林,禄城人士,世代经商,家境殷实。
却不想城主和对家勾结,吞并了庄家产业,还将庄林一家老小抓入大牢,他的妻子还身怀六甲,受不住牢狱之苦,一尸两命。
庄林的好友好容易将他从大牢救了出来,大牢便走火了,他的家人,全部葬身火海。
他满心仇恨,进京告状,不想城主早已买通了上下官员,甚至拉拢了首辅大人,他的状纸还未到京兆府尹的案头,便被人打了个半死,丢到牧城城外。
还好他命不该绝!
遇到了蛮夷的骆驼队伍,将他扛回了沙海部落成了奴隶。
最后还是二王子发现他识字会算账,才把他从奴隶堆救了出来。
不然,他可能今生都没机会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看着怒火中烧的塞罗远,庄林沉思片刻,“殿下,要不派人问问东旭?”
塞罗远嗤了嗤,“东旭那群肌肉发达的汉子,让他们借兵还不如让他们攻打旭城。”
说完,塞罗远锐利的目光扫向庄林,“庄先生的意思是?”
庄林慢条斯理道:“天池这些年休养生息,兵力是不错,可这么多年没战事,除了季无双,压根没看得过眼的将领。
殿下,如果东旭也发生战乱,您猜天池的皇帝会派何人去旭城守城?”
塞罗远细细打量着庄林:“你不是二弟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