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早上四只脚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傍晚一条腿走路的谜题吗?”
北川凉放缓了步伐,徐徐的晚风吹在身上带着闲适的气息。
“嗯,在剧中,俄狄浦斯给的答案是‘人’。”
“斯芬克斯是怪物,是有着狮子身体和女人面孔的怪物,它代表恐惧和诱惑。”
“但是当俄狄浦斯王猜出这个谜题之后,它就坠落悬崖死去了,明明是吃了无数人的怪物,却死的意外的随意。”
坂柳有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想它要表达的意思是‘只要人能够认识到本身,就可以战胜诱惑与恐惧’吧。”
北川凉说出自己的看法:
“古希腊的戏剧很多时候会凸显人的光荣与伟大,赞扬人的勇气和意志。”
“但是最后俄狄浦斯王还是和神谕里一样,什么都没能改变,就好像从出生开始,无论怎么挣扎,他都会像神谕里一样弑父娶母,陷入最终的悲剧。”
坂柳有栖尖锐地反驳了北川凉的说法:
“即使人能认识到自己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所以俄狄浦斯王最后才会刺瞎自己的双眼自我选择放逐。”
“有时候,看不见真相,认识不清现状说不定才是幸福。”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着望向自己的北川凉那有些疑惑的目光,坂柳有栖稍稍捋了捋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她上前两步又停下,轻巧地转身面对着北川凉,身体微微前倾:
“对吧,哥哥?”
北川凉的呼吸微微的一窒,他有些难为情地挠挠脸颊:
“不是说好不再用这个称呼了吗?”
“在说谎。”
坂柳有栖向北川凉迈近一步,明明个头上矮了一截,但气势上却隐隐地占据上风。
她紫宝石般的瞳孔中带着丝丝笑意,右手从北川凉衬衫的缝隙中伸进去,搭在了他左胸的心口之上。:
“你的心跳明明变快了。”
“如果有栖觉得心跳频率变快是因为撒谎而不是你这个动作的话,那就太主观了哦。”
坂柳有栖似乎对北川凉的回答有所不满,她的手用了用力,将北川凉往后推了两步。
“你都露出那种表情了,还想继续敷衍下去吗?如果要打算敷衍的话,那就先麻烦把自己敷衍过去吧。”
坂柳有栖的手抚摸上北川凉有些乱的黑发,她踮起脚,身体的重心前压,顺势把北川凉按在了路旁的栏杆上,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好在这条路上目前也没有出现其他的游客,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什么都不用说,如果要动的话,就把话说明白,别动。”
北川凉刚刚试图摆脱这个有些被动并别扭的姿势,但很快就被坂柳有栖的一句话摁回了原地。
“是吗……”
何止是心跳加快,简直是在最高频率地怦怦乱跳,北川凉甚至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希望我叫你哥哥。”
北川凉这个时候才迟钝地意识到坂柳有栖对你怀抱着的诡异的迷恋,她一方面是你如宠物般温顺而又病弱的妹妹,一方面又是肆无忌惮地掌控着你思想和行动的……神明吗?
北川凉这样给她擅自地下定义。
俄狄浦斯王的命运是被神定下的无可逃脱的悲剧,北川凉的命运也是被坂柳有栖定下的,他没有办法离开。
“嗯,我希望有栖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北川凉只需要看着坂柳有栖就足够了,他被她的瞳孔和笑容轻易地俘获了。
“哥哥,我就在这里。”
“嗯。”
“所以你哪儿都不用去。”
“嗯,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一直和有栖在一起。”
北川凉一遍一遍地告诉着自己他现在正处在幸福中的事实。
“哥哥居然真的可以完成我的愿望,彻底击垮掉白屋的那个绫小路呢。”
坂柳有栖将手搭在北川凉的头上:
“给你奖励,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