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我叫了他一声,然后解释道:“没什么奇怪的。我这种‘感应’,类似于比较高档次的‘算命’。”
我说完笑了,陆士衡也随着笑。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变得非常明净,非常柔和,非常亲热。
我提议说:“我们去三星山公园走走吧。”
陆士衡立即点头。
所谓的三星山,其实就是个小丘陵,坐落在中山路的南侧。尽管它算不上什么山,但它却是整个齐平市的制高点。从那“山”的最高处朝北望,天低野阔,大半个齐平市区尽在眼底。
接近顶峰的那段是石板路,比较陡峭。陆士衡便伸出手来拉住了我。两手相接的一瞬间,我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浪猛然上涌,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有两朵浪花冲出了我的眼眶。
陆士衡注意到了,他赶紧问:“怎么了陈姨?”
我很快擦了一把眼睛:“没事没事,风有点大,吹得我流眼泪。”
爬到山顶,陆士衡觉得热,就顺手解开了外衣的扣子。我顺手打他一下:“小心感冒。”
陆士衡的手停住了,他看着我,眼睛一个劲直眨巴。我问,“怎么了?”陆士衡就摇摇头,学着我刚才的口气说:“没事没事,气温有点高,热得我出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陆士衡也笑,我俩就那样傻呵呵地笑了半天。
笑完了我问:“你昨天犯了个错误,说给我听听。”
陆士衡马上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姨,那是我不对。我不该瞎想。“
“你说说,你都瞎想了些什么?”
陆士衡脸红了:“我知道错了就行了呗。你就别让我讲出来了。”
“不行。你不说出来,你就认识不到你的错误,你以后还会再犯。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
陆士衡讨饶:“陈姨俺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别让我说了,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冷笑道:“你说不出来?行,那我替你说。你这个陆士衡,你竟然敢怀疑我。而且你跟别人的怀疑不一样,别人怀疑,只不过觉得事情有些超出常理,你是怎么怀疑的?嗯?你竟然怀疑我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怀疑我可能是得了不治之症,需要特殊型号的血液,而张思静恰恰就是这种血型;你还怀疑我可能需要某种器官,也是只有张思静才能提供;你还怀疑我也许跟境外的特务组织有关系……你说你这是什么脑袋啊,我就算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我‘发展’谁当特务我也不会‘发展’张思静啊?她能接触什么机密?她爸爸就是个企业干部,她妈就是个护士长,她男朋友是个二百五小会计;你当‘我们中情局’是什么,是幼儿园小班,还是超级菜鸟啊……”
陆士衡的脸羞得通红,他连说:“不是不是,陈姨你误会了,你误会了”就要阻止我,我说得顺嘴,我还停不下来了:“陆士衡你还有更可恨的呢,你竟然还敢怀疑我是变态,是同性恋,你说你混账到什么程度了,你说你该打不该打?”
陆士衡百口莫辩,急得直结巴:“没没没,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陈姨,我哪能,我哪能那么混蛋啊。”
我厉声喝问:“你知罪不?”
他使劲点头:“是是,我有罪,我罪大恶极,陈姨你千万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就是你老的小跟班,行了吧?”
“用不着。要我原谅你,你以后对张思静好点就行。而且这一辈子,你就对张思静一个人好,你不准欺负她。”
“好好,陈姨你真好,你说的就是我的心里想的。“陆士衡又高兴起来了,他看看我的脸色,小心地解释说:“陈姨,我真的没怀疑到那么恶劣的程度,我就是觉得……不过我现在彻底闹明白了,陈姨你是大好人,是超级天使,我和静静我们是三生有幸……”
“行了行了,不会说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出口长气,还有些不依不饶:“陆士衡你这家伙简直气死我了。”
陆士衡就在一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