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gugeyuedu.com哎对了,我晚上得生生炉子啊,住的是个老大娘,人家怕冷。好,谢谢啊。”
看他放下电话我撅着嘴说:“我小姑刚四十,怎么成老大娘了?”
周启明笑道:“你也没说明白。我那俩姑都五十多了。走,我领去你看看。”
周启明带我去了“西郊宾馆”,找公务班的人开了机关的一个屋子,就是有写字台、软面椅子和台灯的那种房子。炉子都安好了,煤和引火的松塔(松树的球果,含松油较易燃烧)、木柴也都齐全,比连队的那几间屋子好多了。
那个公务员开开门就走了,屋子里只剩了我跟周启明两个人。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跳。我故意不去看他,一边在屋子里乱转一边连连道谢。周启明说:客气什么。有事你说就是了。对了,你姑要是回去的话,你告诉我时间,我从机关给你找个顺路车,能直接去密阳。
我望着他。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机关那些人我很熟。
我朝他温柔地一笑:“文书,你真好。”
他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有些慌乱地说:“那,那,没事我回去了。”
我忽然想逗逗他:“急什么,我还没说完话呢。”
“哦,你说,你说。”他老先生竟然在床上坐下了,这充分说明他刚才说要“回去”不是真心话。
我问:“上次你糊弄指导员,就是七点开会那件事,他回来批你了吗?”
“没有。我这人这么好,他怎么舍得批我。”
“真的?我不信。你别骗我。”
周启明镇静下来。他故意歪着头看着我,说:“你关心这干嘛,要批是批我,又不是批你。”
我冲口而出:“那也不行,批你我还心疼呢!”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这说的什么呀,我的脸一瞬间变得滚烫。要是“陈子华”,应该是赶紧捂着脸跑开,可我是张思静啊,我不怕害羞,我轻咬下嘴唇,仍然带着那俏皮的微笑看着周启明。
周启明睁大了眼睛,脸上显现出一片惊喜。为了防止他发生“巨大”的误会,我赶紧解释:“革命同志嘛。看着你为了战友挨批评,大家都会心疼呢,对不对?”
周启明毫不含糊地说了一句:“只要为你好,批死我,我都心甘情愿!”
我没有接话。他也没再吭声。我俩谁也不敢看对方,都冲着那个“铁疙瘩”炉子发愣。我们唯恐会发出什么动静,破坏了这极为微妙的温馨气氛、
周启明走后,我还在屋子里愣了半天。我好像才意识到,我“发现”了这个“相当不错”的文书周启明。
文书在连队的地位很重要。首先,文书是班长职务,管理着连部的几个兵。连部最多的时候有过三个兵:通讯员、军械员、卫生员。现在只有两个,就是通讯员和军械员。另外,连队的档案、簿记、统计,以及请示报告、计划总结、内查外调、鉴定评语等等文字工作都是文书的职责范围。一般说来,能当文书的,都是连里的“秀才”。文书在连部与连首长朝夕相处,关系密切,因此就连那些排长们也不能不买账。
陈子华认识周启明很早。他们是同一年的兵。早在新兵连时期,男新兵连和女新兵连“拉歌”,小帅哥周启明当指挥,一下就吸引了女新兵的注意力,当然也吸引了陈子华的注意力。不久新兵们进行政治学习搞“大批判”,小女孩陈子华上台发言。当时陈子华才16岁,样子就像个中学生,因此远不如美女徐仲雅那样惹得男兵瞩目,可那时周启明就盯上她了,一直盯到现在。这事我此时自然还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个周启明其实比孟忠厚要强得多,比如周启明来自城市,他比孟忠厚岁数小、比他长得帅,比他文雅,比他细致、比他周到、比他老练、比他成熟、比他人缘好、比他更在乎陈子华(典型表现就是为了陈子华而不惜“泄密”、不惜挨批 )等等。当然他也有不如孟忠厚的地方,除了不如他长得魁梧,还有就是周启明不是干部。
张思静不明白,陈子华放着跟前一个这么好的帅哥不去追,跑那么远去追孟忠厚干嘛?
当天晚上,我和小姑在温暖的招待所里聊到半夜。第二天上午,周启明打听到机关有个车去密阳拉汽油,就找了机关的车务助理老王,老王一诺无辞,小姑就坐便车去了密阳。
得知姑父的身体一直不好,而小姑因为挣得工分少,不够用来换口粮,所以连饭都吃不饱,我立即拿出一百二十元钱给她。小姑开始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肯收,可是“张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