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难以安枕。
全州人口不过数万,忠于汉化的部落更是稀少,与广袤的疆域形成鲜明对比。
更令人忧心的是,随着大汉国势渐衰,交州反汉情绪日益高涨。
三年前,支持汉室的部落尚有数十个、数十万人,而今仅剩十余小部落。
士燮当前最棘手的问题便是南蛮叛乱。
入春以来,此类事件己发生十余次。
太守府内气氛紧张,“啪”的一声,茶杯破碎,士燮面色铁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怒视着弟弟士武。
“祝融部!”
咬牙切齿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愤慨。
“兄长,我们得早作准备。
祝融部联合十余部落,号称五万大军,我军不过两千,即便蛮族散漫无序,也难以抵挡。”
士武虽神情凝重,但仍犹豫地说道。
昔日强盛的大汉军力己今非昔比,若在数十年前,两千兵马足以镇压蛮族,可如今,这支队伍大多徒有虚名,能集结到五百壮丁都属不易,而这五百人多为老弱病残,对抗数万南蛮实为艰难。
“你究竟想说什么?是要我放弃交州吗?”
士武话音刚落,士燮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身为大汉臣子,华夏子孙,岂能将始皇帝和孝武帝的基业拱手让给外族?”
“兄长 ”
面对兄长严厉的目光,士武未说完的话被生生咽下,身体微微颤抖。
“听好,我是大汉之臣,决不允许有人妄谈割地之事。
若是你再提及类似言论,就回去反省清楚再来见我。”
平静的声音悠悠传来,士燮目光落在支吾无言的士武身上,语气难得地严肃起来。
“是!”
“ 兄长!”
士武被兄长的眼神震慑,只能拘谨地回应。
士燮轻叹一声,这个弟弟虽年纪尚轻,却己显现出志向远大但能力不足的特点。
话至此处,不宜再深谈。
摇头示意后,士燮正欲转回正题,却听门外衙役的声音响起:
“太守大人,秦王殿下求见。”
衙役的通报打断了兄弟间的对话,士武也随之松了口气,却又皱眉低语:
“秦王?那个废物怎会前来?”
未等他多言,士燮凌厉的目光制止了他的抱怨。
“走!”
“去迎接秦王殿下。”
士燮低声吩咐,虽眉心微皱,仍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似察觉士武欲言又止,士燮低声补充道:
“秦王殿下虽不受宠,但仍是皇子,此身份未变,陛下未废除前,他便是皇子。”
简短的话语令士武闭口,不再多言。
此刻,士燮推开房门,两人看清门外进来的少年。
他相貌清俊,身形略显单薄,在衙役引导下步入厅堂。
这正是秦王,当今皇上的长子,失势的皇子。
令人意外的是,秦王身后还跟着一名魁梧男子,肌肉结实,显然是位强健有力之人。
“臣士燮,见过秦王殿下。”
“臣士武 见过秦王殿下。”
士燮行礼,士武虽不情愿,也只能跟随行礼。
这个时代无需跪拜,仅需拱手为礼。
“太守大人,久违了。”
带着爽朗的声音,刘裕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