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使人顾此失彼,单单是那灿若群星的各朝人物就已让人目不暇接,更遑论各个时期复杂纷纭的风俗人情和典章制度了;而中国史籍文字之艰深莫测更是让一般民众只能望洋兴叹,看几行竖排字便已头晕目眩,只能道听途说了(其实中国的史籍皆文辞俱美,耐看易懂,是整个民族文化水平之倒退才造成今日之恶果)。如此,国民在记史时丢三落四,读史时晕晕乎乎,于是财富反成负担,整个民众的史学水平每况愈下,自然不能与他国相比了。
但面对国民史学水平如此之惨状,我们历史学的守护者们——学院派的历史学家却熟视无睹,依然沉醉在孤芳自赏里,欣欣然地钻进学术的象牙塔中。他们一边专心致志地做着千奇百怪的考证,津津有味地写着味同嚼蜡的论文,一边计数着论文的字数,期待着著作等身,殊不知自己的文字比研究的历史更早已一步跑进了尘土中。而历史的阵地却成了另一群所谓的历史小说家、剧作家舞文弄墨的天地,他们从野史上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地注入水分,将真实的历史糟蹋得面目全非。可这些天花乱坠的东西却不胫而走,在街头巷尾遍地开花,变成了广大民众的史学常识。更可怕的是近几年“清宫戏”大盛,观众们自觉不自觉地牵扯着“猪尾巴”不放,沉湎在“阿哥、格格”的缠绵中不能自拔。可是对此又有何种办法呢?正史是大家闺秀,雍容华贵,端庄贤淑,却只能深藏闺中,众人不知;野史、演义、传说是风尘女子,涂脂抹粉地招摇过市,当然能引起俗众的追捧。自古已然,于今尤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