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人,察七儿倒没说什么,提到忌烟,他的眉头却又皱成了一个疙瘩。′i·7^b-o_o^k/.*c.o\m′
“七爷,您得为这五个孩子着想呀。”孙耀庭出言诚挚。“大儿子差不多十一二岁了吧,很快就长大成人喽。可不能让旁人看笑话哟。您琢磨琢磨这个理儿……”
察七儿无论怎么琢磨,也没有挡住大烟瘾。他与妻子照抽不误,只是在后院不当着孙耀庭的面儿抽罢了。他住前院,明知劝不住他俩吞云吐雾,只好佯作不知。
太平日子不长。一阵猛烈的叩门声惊醒了依然以夜为昼的察七儿夫妇,国民党警察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抓走了察七儿,也吓坏了孙耀庭和几个佣人。
尔后,孙耀庭仔细一搜听,才晓察七儿平素人缘不好,又加上得罪了人,结果让人家给“告”了个“不顾禁令,聚赌抽大烟”。恰巧,正赶上国民党禁赌、禁烟。当地派出所想敲一敲这个京城闻名的“财神”的竹杠,借机将其关押了起来。他的夫人和母亲急坏了,想尽一切办法了结此事。¨3*叶-屋? !埂*鑫`最?哙¨后来,让察九(察忠勋,号季扬)千方百计找来了他的姐夫潘仲鲁一国民党东北特派员,连饭也没吃,就去找公安局长把察七儿“保”了出来。
回到家,孙耀庭一见察七儿,第一句话还是老调重弹:“忌了吧,不忌烟,早晚还得出大事!”
蓬头垢面的察七儿,片语皆无,只是狼狈地点了一下头。实际,察七儿正象他的挥霍放荡一样,根本就“忌”不了。孙耀庭眼瞅察七儿家的日子,象初秋的落叶似的,一天衰似一天。不仅察七儿依然故我,他的兄弟察九,更没个正形,整天挥金如土,只知道上戏园子去“捧”吴素秋(著名京剧演员),最后挥霍殆尽,穷得末了儿为糊口,竟从看戏的变成了在戏园子门口卖票的。
正考虑以后的去向时,陈师父托人来了电话:“你师父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时,陈师父因兴隆寺收不上来房租,公共伙食房已经掀不开锅——既使偶然开火,伙食也太差,所以又搬到了宏恩观。
于是,孙耀庭找到了察七儿:“七爷,陈师父病了,我得去瞧瞧。~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我也去。”察七儿不知怎么竟也动了心。于是,他乘坐卧车,与孙耀庭一起到了宏恩观。
幸好,陈师父虽躺卧在床,头脑却清楚,说话依然有条有理:“咳,让你们惦记着。我这是漏船偏遇顶头风啊!……”前几天,陈师父出门时,不慎滑倒在地,大腿胯骨摘了环,卧榻不起。
由于来的匆忙,没带钱,他只好悄悄唤出察七儿,向他借了二百块钱,交给了伺候陈师父的太监魏子卿:“先花着吧,我赶明儿就来……”
说到做到,第二天,孙耀庭又独自去瞧陈师父。
“咳,我心里明白,估摸八成得落个半身不遂……”陈师父半倚在炕上,对孙耀庭推心置腹。
正说着,他一歪身,抽着的半截烟卷摔落在了地上。孙耀庭自然知道,陈师父的手不太听使唤了,心里一动,陈师父对自己不薄,何不抽身来伺候他呢?
主意已定,他回去找了察七儿:“我今儿个,在陈师父那儿,真是心悬两地呀!……”
察七儿一听这话茬儿,情知留不住他了,索性落个顺水推舟:“你也不用心悬两地了,就专心伺候陈师父好了。等他病好了,再回我这儿来,怎么样?”
“行,”孙耀庭漫应着。这样,他伺候了陈师父七八天后,又去显影观向察七儿告长假。自然,察七儿明白“长假”的含义,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但磨了半晌,察七儿只好不情愿地点了头。
“你就是三、五个月不来,我也照发工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