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般溥仪都是吃中餐,偶尔也按他的要求吃一顿西餐。′w¨o!d^e?b~o-o!k/s_._c_o/m*而且根据四季时令,由御膳房照京城宫内的老规矩,按时在膳后摆上果盒,内装各种新鲜水果,以及著名的京城小吃,如酥糖、碗豆黄、蜜饯、艾窝窝、甚至还有老京城人喜欢品尝的糖葫芦。可以说,在京城能吃到的,在这儿也是应有尽有。
第一次传膳时,溥仪在同德殿用膳,孙耀庭和郭绍臣被唤去搬专用的膳桌,没留神,走路时碰了一下门框,溥仪立刻大怒,站在他身边的李国雄随之厉声喝道:
“郭绍臣,你给我过来!”
“是,”郭太监放下桌子,战战兢地走了过去。
“你,伸出手来!”李国雄马上从背后拿出了二尺多长的竹板子,又嚷道:“孙耀庭,你也给我过来!”
紧接着,李国雄就照郭绍臣的手掌心一顿辟里啪拉毒打,直到郭太监的手掌变了颜色,才算罢手。“记着,万岁爷用的膳桌,不能碰任何地方,更不能碰门框,听清没有?”
“奴才听清了。*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郭太监说话中,带出了嘶哑的哭声。
“你听清没有?”他又问站在一旁“陪绑”的孙耀庭。
“奴才听清了,一定照办!”
溥仪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响地看着,只字未言。事后,他们才明白,溥仪最迷信不过,他认为撞了门框就是碰撞了门神,犯了他的大忌。所以,深知溥仪内心的李国雄才动手毒打起了郭绍臣。
“听清喽,往后摆膳桌的时候,如果你俩之间碰撞了,也要马上报告,碰上其他的东西,更得报告,不然,我可不留情!”
“奴才听明白了!”
“下去吧。”
没几天,摆膳桌时,郭绍臣紧张之际,又将身子碰撞了一下膳桌,当即让外随侍叫到了外边,在没人听得到的“黑屋”这个地方,挨了一次更残酷的毒打。`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这次,几个人把他拖倒,剥掉衣裤,按住脑袋和手脚,用竹板把他的屁股、大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告诉你不准碰撞万岁爷的膳桌,为什么还明知故犯?”带领外随侍毒打他的严桐江,大声地喝问道。
“奴才实在是不小心。”跪在地上的郭太监,磕头不已。
“告诉你,下次,要是再有违犯,你就没命了!”
年近五旬的郭绍臣,并非无名之辈。他曾在京城皇宫伺候过端康皇太妃,在昔日也是个有头有脸儿的人物,如今却在满洲国屡次遭受无端的酷刑。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非人的心理和肉体折磨,整天愁眉不展,郁郁成病。
传膳,简直成了一种提心吊胆的考验。溥仪说不定何时就勃然大怒,而引发一场毒打。几次过后,孙耀庭倒明白了不少没有明文的规矩。连他们这些勤务班的下人在一起吃饭时,也不准说任何话或出声儿。
吃起饭来,按孙耀庭的话说,屋内简直是一片“死音”。每顿饭吃的是高粱米,满洲国却起了个新鲜名字叫“文化米”。如果谁吃饭时声音大了些,既使是嘴里出现“巴唧”声,也难免挨一顿毒打。每天畏缩在紧张的气氛中,惶惶然不可终日。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马德清在殿上为溥仪收拾屋子,整日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可也没躲过去。仅因为溥仪无意中摸了一下窗户框,手上沾了一点儿尘土,溥仪就骂马德清糊弄他,叫外随侍板起他的手掌,打了一顿竹板子,多日后,手掌心还紫里发青地肿起老高。
唯一可取的是,太监在宫内府吃饭白吃,无须交钱。虽然常吃的是高粱米饭,隔几天也能吃到一顿面食,如馒头、烙饼等等。菜肴,总是那么老几样,黄瓜、茄子、土豆、炒豆腐,府内虽经常运来西红柿,可一次也没吃过。
平时,荤惺不常有,只有逢年过节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