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摇摇头,自然说不出子丑寅卯。
“是吗?……”他告诉了婉容,但她有些不太相信,却比在宫内明显关心起了外间的事儿,不消说,这直接关系着她的命运。“打听一下,他来干嘛?”
此时的形势瞬隙万变,他再明白不过了。前去打探了几回,都没问出个究竟来,他只好懊丧地交回成命。
刚刚起了床,婉容就听说溥杰的夫人唐怡莹请安来了。“进来吧。”
“主子,夜里歇觉歇得好吧?”唐怡莹当时与溥杰结婚不久,打扮得十分俊俏。一进屋,双手扶膝,向她请了一个蹲儿安。
“好,……你坐会儿吧?”婉容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贵族门第出身的唐怡莹,自然懂得这些,见势便客气地告辞:“不了,我还得去太太那儿。”说完,挞挞地踏着高跟鞋,走了。
尽管难以置信,但确是如此。在北府“避难”的一个多月中,婉容住在东跨院,淑妃住在另一侧,而溥仪住在她们前头院。其间,溥仪竟连一次也没到过婉容院里,甚至他与“后”、“妃”三人根本没在一起吃过一顿安生饭。
仅从婉容这儿说,与宫里的吃喝差得蝎乎了。往日,婉容总爱吃馒头,很少吃米饭,可在这日子口儿,如果仅是米饭端来,她只能是勉强咽肚,一顿只有两三个菜,主食也就那么一两样。先仅着婉容吃,收了盘子后,孙耀庭再原封不动地把残羹剩饭端到厨房,悄悄地往嘴里扒拉两口,就算是吃过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