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一字不差地将《药性赋》全部默背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我可实现这个目的了!”实际,这个目标的实现渺无踪影。*3-y\e-w·u~./c_o-m¨他投医无门,只得干瞪两眼,将此愿望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夜晚降临,婉容百无聊赖,时常闷坐椅上默默地伴守孤灯,时或起身而立,面对着窗外发出苦郁的叹息。
晚上,她吃过饭就再也无事可做了,总想找点儿事。这样,她又添了个多余的毛病,临睡梳头时拆掉“一把抓”,再将所有头发编成辫子,第二天一早仍梳回原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来人哪!”一听婉容传叫,孙耀庭赶忙跑到了她跟前。
“寿儿,赏你这糖吃。”婉容递给了他几块从洋行买来的糖。
“你该班啦?”看上去,婉容心情还不赖。
“奴才是……”
“赵兴镇呢,他哪儿去了?”
“他没在。”
“拿去,”婉容抓起一把糖,“俩人分点儿吃。′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孙耀庭一数,够一人分六块糖。他灵机一动,想多吃两块,于是只分给了赵兴镇四块糖,满以为婉容不会过问这么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见面婉容就问赵兴镇:“你吃了几块糖?”
“四块呀?”他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叫春寿来!”
他一听婉容传唤,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主子,找奴才有嘛事?”
“你昨儿个,给了赵兴镇几块糖?”婉容佯装生了气。
“我,我……”孙耀庭被问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地认错。
婉容见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反倒高兴了。“唉,你这孩子呀,嘴真馋!怎么说你好?”
“主子,您想,奴才给他跑道儿,为他送去,路上还不吃几块?”
“瞅你这花言巧语,算了吧。·y_u+e\d!u`y.e..+c?o.m/”她又掏出了一匣子洋糖,朝地下一撒,“赏你们糖吃!把别的人也叫来……”
在他看来,与婉容相比,淑妃文绣的相貌就显得逊色多了。婉容平时说话声音大,文绣说话声音较小,也倒体现了她俩的脾气性格。与文绣的个子相比,婉容要高出一头,五官也比文绣清秀,但是文绣酷爱读书、写字,经常可以见她拿毛笔练习书法,或安谧地在屋里读书。最明显的是,她对底下人挺随便,从不摆什么架子。平时,她也不到婉容这边来,逢年过节才按照规矩到婉容这儿来走走形式。
见了面,她要向婉容请安,也只是满族女人平时请的“蹲安”,并没有那种“大礼”。其实,她俩是相互行礼,还得用手扶一下膝盖,只是婉容行礼浅些,文绣相对深些,一声相互道好,也就了事儿了。
缘由是,进宫时,原来点的文绣是“皇后”,不知怎么颠来倒去,婉容成了“正宫”。所以,两人之间的矛盾成了天然的“胎里带”。这样,几乎见不到婉容到文绣那儿去,文绣也很少到储秀宫来。也就是说,除了年、节以外,两人极少见面。连吃饭时,也罕见溥仪与这一“后”、一“妃”同桌而食。
对待文绣,溥仪也算不错,她进了宫,溥仪亲自将伺候自己的得力太监刘兴桥遣去,服侍她的生活。而刘太监在府内的名字——“德寿”,还是溥仪的父亲给起的。不言而喻,他是伺候溥仪父子两辈、又是溥仪从北府带进宫的贴身太监,可见溥仪对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