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陡然横祸。
“你还不知道吧?”冯乐亭接着说:“再说,摄政王十九岁那年,从德国赔罪回京,早已经订婚了,可老佛爷偏偏为他指婚,那是荣禄的‘千金’呵!许久就听府里人讲,她忒刚烈过份了,不然,哪儿能出这么个悲剧啊!”
“就是端康不明白,她身边的太监明白点儿,也不至于出这邪事。”孙耀庭插了言。
“说的是。”冯乐亭赞成他的见解。“就说大首领刘承平吧,从前就是个给隆裕梳头的,瞎字不识一个。早年,奉天曾经来过一个要紧的人物,询问他:‘您台府怎么称呼?’他倒好,对人家满嘴河南腔儿:‘我是河间府的。’整个儿一个驴唇不对马嘴。那个穆二首领,就会往兜里搂钱,别的什么也不会。不然,能出个正经主意,端康怎么也不能和五奶奶打个不开壶呀!”
过了若干年,重提此事,一个张太监倒另有番见解:
“两位老哥,我看呵,就她和端康这出,是必打不可的。溥仪是她身上带的肉,不比别的。就是这回不死,等溥仪出宫,凭她那烈性脾气,她也非死不可哟!”
……
正当孙耀庭这帮太监排练了几出大戏,等着上演,他也正打算在台上“露脸”的当儿,随着张安吉在“十月节”头前突然病逝,而变得烟消云散。素常,张安吉没什么病,可是由于他大烟越抽越厉害,逐渐变得骨瘦形销,偶染小恙,就卧床不起,遂迈上了黄泉窄路。
戏班子没人操持,也就暂时歇了业。戏演不成了,出路何在?孙耀庭一天到晚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