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老早?”他一见涛七爷,马上打了个千儿。
“你留着这个小辫儿干嘛?咳,挺碍事的……”载涛走近前,轻轻地拨拉着他的小辫。
“回七爷,这小辫儿是我打小儿就留的,不碍嘛事。”
此时,孙耀庭说着心内猛然一惊:“这可不能轻易让涛贝勒剪去呵。”他自小儿就留下了辫子不假,可现如今,他打老家奔京城的目的,是要将来进皇宫当个真正的太监,如果剪去了,可就绝了进宫的路喽。他明里不敢说,心里却打上了鼓。
“小孩嘛,还是干净点儿好。”说罢,载涛走了出去。
“涛贝勒嘛去了?”他正纳闷,载涛又走了进来。他吓了一跳,涛贝勒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子。
“寿儿呵,还是剪了吧。”载涛说着,吩咐他过来坐下。
“七爷,别,别……”他吓得说不出整话了。
“来吧,”涛七爷轻轻拽过他,随手抄起了那根辫子。
“可不行啊,可不行啊!……”孙耀庭两手护头,嘴里直劲地叫喊不止。
就在这当儿,涛贝勒手起剪落,“咔嚓”一声,长长的辫子已落在了地上。
“这多干净,多好!”涛七爷掸了掸手,扬长而去。
无奈,他扫净了地上的头发。当夜,他失眠了,暗自伤心往后还咋进宫呢?但这无论如何没法跟七爷说出口。
其实,孙耀庭的心思涛贝勒早就看透了。当天,他去找贾师兄。还没开腔,师兄就看出他剪了辫子,叹息地问道:“瞧,这回利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