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西,至晚年而不倦。他出生后不久母亲病逝,过继给同族一位族祖父做孙子,承祧另一支。做染匠的祖父及祖母倾其全力培养这个并无血脉关系的孙儿。孙儿也不负长辈期望,从小好学上进,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家乡一所小学当老师。这几乎是在那样环境中,博老凭能力所取得的最高成就了,可算那个年代乡村的“励志”榜样。
然而,一个人好学上进、爱独立思考,在特殊的年代是一种“原罪”。
其实,博老在“土改”时期任儿童团团长时,所目睹“土改”和“镇反”中的一些人的下场,和自己日后的命运是相关联的。工作队来到浏阳山乡搞“搞土改”,在博老故乡人的眼里,是“镇风”,“就是打出头鸟,就是捉浮头鱼,就是杀鸡儆猴,就是铲除拦路虎。”也就是说,将地方上具有影响的人物——这些人物具有潜在的组织和动员能力,通过杀、关、吓,消灭掉或控制住,从而达到控制基层社会的目的。
在“土改”初期,多数人包括博老这样出身中农家庭的人,尽管目睹一些可杀可不杀的地方头面人物被杀掉,但对这种狂飙式的运动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经历过日本入侵、随祖父祖母逃难的人,在童年时被土匪强行掳走身上、颈上银项圈的人,博老看到一个让百姓既免受外敌入侵又不受土匪欺凌的强势的新政权,和多数人一样,欢欣鼓舞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