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明白,“那也是他弟弟抢的,跟她有什么关系,而且还过去这么多年了。′三,叶*屋+ ^免·费¢阅.读+”
江川忽然叹了口气,“他弟弟年初刚进去了,就在我当时呆的那个地方。”
雾星河愣了下,“……这样啊。”
江川也有些感慨,“听说是寻衅滋事,打群架把人打伤住院了,要关个三四年吧,所以小马媳妇儿问过我不少里面的情况,环境啊,伙食啊,待遇啊什么的,想多了解点,聊天时提起你,就顺便多聊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能几次给江川“开后门”,也捎带着对他也挺热情。
两人买完东西就拉着手往停车场走,沿路雾星河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带上一点儿,要不是米线会坨在一起,他还想带一碗米线回去吃。
等坐进车里时,太阳都已经升上来了,车里被晒得有些热,两人一坐进去,就大开着两边门窗散热。
雾星河在空调呼呼呼地吹风中,忽然问他,“你还没跟我说过呢。*天~禧?小¢说/网` ,首¢发*”
“什么?”
车内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江川刚关上门,正要去拉安全带,就听雾星河来了这么一句。
雾星河也关上门,调整副驾驶的座椅,重新躺好。
“就是你在里面的事情,我也想知道,小马媳妇儿打听那么多,无非就是担心他弟弟在里面过得不好,他弟弟还有亲人在外面,时不时就去看看他,就算在里面过的不好,那应该也……比你好吧。”
江川扭头看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摸了摸他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要说挺好,你是不是不会信。”
雾星河反手和他握在一起,“你自己信吗?”
“不信。”
江川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确实挺难熬的,尤其是刚进去那两年,年纪小的生面孔,总是会被欺负。¢1\9·9\t/x?t,.·c·o,m^”
那时候监|狱的管理制度,也远没有现在这么规范和人性化,基本上进去之后就是另一种弱肉强食的新世界。
江川刚进去那会儿都不到二十岁,虽然面色看起来是有些不太好惹,但跟里面那些老家伙们比起来,要嫩得太多,各方面都是。
所以起初那两年是真的很难熬,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打架、受伤、饿着肚子劳动还有关禁闭等等,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那一次,他被人用偷藏起来的牙刷直接捅伤了腰腹,腰上那道最深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当时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同时也被记了个大处分。
后来跟曹叔搭上之后,才算真的好起来。
曹叔在里面呆的时间比他久,对规则什么的也摸得更清楚,在里面单打独斗根本成不了气候,要想安稳出去,就他妈得成群结队。
而且曹叔到底比他们年纪都大,看得也更长远。
跟着他的那些人看起来虽然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但大家的共同目标还是想出去,想出去继续好好生活,大家在外面也都有家人和朋友在等着。
所以后面那几年,江川不仅是生活过得安稳,心态也平稳了不少,他听着曹叔的多劳动多学习,多考一门证书,多考一门学历,尽量为自己多创造一条路。
那段时间,江川的性子瞬间就稳重了不少,要不然单是奶奶去世的消息,估计就能让他整个人崩溃。
不过也和奶奶那段时间本就逐渐萎靡的精神状态有关。
奶奶其实不常来看他。
每年她也就来看看江川两次,一次是他生日那天,一次是过年除夕夜那天,一年也就这两天时间,他们祖孙俩才能坐着说说话,互相看看对方的变化。
江川知道她不是不想念自己,正相反,奶奶就是太心疼他了,所以才不敢常来看他。
每来看一次,江奶奶就不由自主地会回想起那些往事一次,那些记忆每次都能把她佝偻的脊背再一次压弯。
可是孙子一个人在里面,她又实在不忍心不去探望。
面对生活带给老人的种种打击,她以前还能咬着牙撑过来,但现在……实在是有些吃力了。
她已经七十岁了,真是再经受不起任何新的打击了。
江川也能感觉到奶奶的状态在越来越差。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奶奶见面时,奶奶意外地没有多问太多他的近况,而是说起来了在他记忆中总是隔着一层淡黄色薄雾的爷爷、爸爸和妈妈。
老人用非常低缓的语气慢慢将那层薄雾拨开,然后不动声色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