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不错。·8*1*y.u.e`s+h~u¢.\c?o,m-”
徐子舒叹气,“要是这一切变故没有发生就好了。”
雾星河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心底溢出来的愧疚和自责快要把他淹没。
“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儿子!”
徐子舒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脑袋,轻柔地把他放在自己怀里,“……都是那个死了的坏人的错,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为此感到自责。”
母亲温暖的怀抱包围着他,在他即将崩溃的精神面前,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供依靠的臂弯。
少年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
徐子舒:“……可惜那个男孩子也和你一样年轻,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年轻人莽撞的思想总会让他走向死胡同,所以他现在不愿意见你,也很正常。”
“等你休息好了,把身上的伤养好了,等待时间磨平你们之间的沟壑之后,那时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我相信那个时候他会愿意见你的。+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会吗?
应该吧。
十六岁的少年,虽然身体有着无穷的精力,但心灵始终脆弱不成熟,尤其又刚刚经历过绑架和折磨。
对他来说,母亲的怀抱和温柔嗓音,此刻为他带来了极大的宽慰。
于是他信了母亲的话。
他乖乖地吃药打针,谨遵医嘱,再也没乱挪动过那条受伤的腿,他其实也不想让自己变得丑陋。
可惜谎言就是谎言,始终做不得真。
等他病好了,小腿可以自由走路时,徐子舒又换了新的招式来应付他。
她说监狱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徐子舒建议让他每天写一封信,她可以代为转交过去。
雾星河抱着微弱的希望又信了,他开始绞尽脑汁地写信,生怕自己笨拙的文笔,不能准确表达出他真挚的情感。~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然而连续几个月送出去的信件,都石沉大海。
那段时间,雾星河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惊慌之处,醒来时浑身都是冷汗。
宽敞陌生的卧室里飘着名贵的香料味,适宜的温度却让他无法安心入眠,思念在无数个深夜里不断在他心底扎根。
和思念一起的,还有愧疚、悔恨和那段见不得人的爱。
无数纷杂的情绪憋在他心里不断膨胀,像气球一样鼓鼓地撑起来,找不到宣泄口,说不准哪天就碰到什么尖锐的东西,积攒的情绪一股脑爆炸出来。
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滚,都给我滚!”
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紧随而来的是男人嘶哑的怒吼声。
别墅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但即使如此,雾星河还是听见了房门外的争吵声。
“清泽你膝盖刚刚流血了,下楼小心点……”
“滚!老子用不着你来扶我,他们都看不起我,都嘲笑我,连你也一样!”
“……清泽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女人哭泣的声音中含着自责,雾星河都能联想到她母亲面容憔悴地穿着睡衣,手脚无措地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残废的丈夫,吃力地用双手攀着楼梯,动作滑稽地往楼下挪动的样子。
“咚——”
楼下突然一声巨响,吓得雾星河肩膀下意识缩了一下。
随后又是听惯了的接二连三的砸东西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应该是屋里的家具摆件都被砸干净了,楼下发疯的人无处发泄,这才停止下来。
老疯子。
·
雾家的第二个疯子,是他。
那是他待在雾家的第二年,持续一年多收不到监狱的信件,雾星河的耐心不断被磨光,他开始偷偷往外跑。
然而雾家别墅里外守卫森严,又地处无人的郊外,雾星河的偷跑计划并不顺利。
起初还没走出大门他就被管家发现了,后来他翻墙爬出去都没人知道,只不过每一次都是还没走到山脚下,就被保安带着狗找到了。
徐子舒知道后自是对他严加看管,可她不是一直都待在别墅,总能被他找到机会。
有一次,他趁着门口保安交接班时,抢了那辆来送新鲜蔬菜的小货车,用自己上网偷学来的驾驶技术,竟胆大包天地抢车离开。
最后命大地在即将进入高速口时,被家里的保镖们拦下来,回去之后,他就被关在地下室面壁思过了两星期。
还有一次是他离成功最近的时候。
他偷偷藏在货物运输车里,乔装进入了市区,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