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知道要多久,第二天早上还得再走回来,想了想,雾星河干脆席地而坐,懒得回去了。\r?u?w*e+n?5·.-o,r/g`
等明天发了工资再说吧。
盛夏的夜晚,白天高温暴晒了一整天,此刻水泥地上还是温热的,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连一丝风都没有。
直到过了晚上十点,才有几丝热风吹过来。
雾星河无聊地靠坐在墙根边,数着路过的蚂蚁玩,看他们勤勤恳恳地搬着食物往自己的巢穴走,一趟又一趟,也不嫌累。
不过也是,有这么多同伴一起忙活,就算是累,那也应该挺开心的吧。
“啪——”
胳膊上落了一只蚊子,雾星河拍了一下没拍中,让它跑了,他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长裤,要不然明早上估计浑身都是蚊子包。
“诶……醒醒……”
“这地方都能睡着,你这小孩儿心可真够大的。”
雾星河迷糊着睁开双眼,努力辨认眼前的人,眼睛还没看清,鼻子就率先闻到对方身上烟草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有些熟悉。′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是你啊。”
他手撑在地上坐起来,看着蹲在他面前的江川。
“认出来我是谁了吗?”
江川这会儿刚从酒吧回来,正骑着车往家走,视线不经意一瞥就在路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好好一个人直挺挺躺在墙角边,把他吓一跳。
他好奇看着雾星河睡眼惺忪的脸蛋。
“你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儿学佛祖舍身喂蚊子呢,还是你也学那些黄毛流浪呢?”
雾星河刚醒来,脑子迷迷糊糊,听见他这么问,下意识就回答道:“不是,我脚受伤了,走不动路。”
闻言,江川看了眼他脚踝,随后上下打量他一眼,雾星河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脏,仔细一看还有几个脚印。
他顿时眉头一皱。
“谁干的,哪个这么不长眼……”江川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不是都交代过了,你又惹到谁了?”
雾星河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忽然低声说:“……就三中那个黄毛,我之前打过他,他就找了人来堵我,身上的钱也被抢走了。,w,z,s^k′b*o.o!k..¨c′o¨m/”
他说话声音很小,语气也软软的,眼睛微微向下,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刚才打哈欠的几颗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在外面被欺负了,正委屈地跟哥哥告状一样。
三中头上染黄毛的人多了。
江川本想再问问他对方具体长什么样,后来又一想,算了,到时候全都叫过来一问就知道了。
“还能站起来吗?”他问道。
雾星河尝试了一下,“应该可以。”
“行。”
江川转身将自行车挪过来,拿了链条将车锁在人行道的一棵树上,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
“上来吧,小可怜儿。”
那是雾星河第二次在江家过夜,也是最后一次回那个空荡荡的别墅。
·
老人家一般上了年纪就有点耳背,大晚上两人回家那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把江奶奶吵醒。
进门后,江川先让他坐在凳子上,把鞋脱了,裤腿卷上去,雾星河乖乖听话照做。
江川床头常年放着一瓶药酒,对治疗这些跌打损伤,也算是熟门熟路。
“疼了就说,我轻点。”
江川手上倒了点药酒,揉搓几下就轻轻按住他肿起的脚踝,雾星河顿时冷气一抽,全身紧绷起来,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但居然全程没吭一声。
江川看了眼小孩儿布满汗珠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挺硬气,继而又想到他第一次跑到自己跟前,欠揍般拿着一沓钱的样子,又觉得有些想笑。
“差不多了,明天还是得去看看医生,今天太晚了。”江川收起药瓶,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嗯。”
雾星河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一会儿那股颤栗般的疼痛才退去,脚踝处热热的,好像确实没刚才那么疼了。
“我睡哪儿?”
他轻声向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江川问道。
“这儿就一张床,也没沙发,只能委屈你跟我挤一晚。”
江川刚才简单冲了个澡,身上只穿了短裤,裸露的上半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他从抽屉里随手拿了件自己的短袖扔给他。
“把衣服换上。”
雾星河接过衣服,看了眼那张上次睡过的小床,没说什么。
那张床实在不算大,平时睡江川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