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木:我就不敢说以生命为诗了,我的生命不但说不上有声有色,而且经常处在惶恐、迷乱、动摇、失误中。-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即使“真诚”,也只是悬为追求的目标。如果真诚地说,“真诚”也往往是打折扣的。至于“以生命的热情”,或者可以这样说,诗总是用情感写出来的,虽然不一定是“热”的。阴暗、淡漠以至冷峻,都属情感范畴。
你说,“世界上有那么多虚伪和阴谋,愚蠢和仇恨”。是的,诗正是为了消灭他们才存在。所以,以我说,诗人便是要在生活中发现“阳光”的人。因此,在自己“主体意识”中首先要“充满阳光”。要想达到“真实”,前提便是“真诚”。——这很难,要尽可能。我是把它悬为追求的目标的。
高昌:90年代以来,许多作家和评论家都敏感地意识到当代文学已发生着重大的转折,新的文学状态正在形成。~比?奇,中\雯?王. ′首?发.《文艺争鸣》杂志和《钟山》杂志曾在1994年联合发表宣言,将这种新走向文学称之为“新状态文学”,他们认为“新状态文学”是“走出80年代的文学”,是“写状态”的文学,是“90年代的文学”,是“回到文学自身的文学”。其中的《文艺争鸣》杂志社就在您所生活的长春市,相信您对此一话题必有关注。
1993年,公木在河北辛集家乡与部分亲属合影,前排幼儿是其孙女的一对孪生儿女公木:“回归文学”是厌烦现实、逃离社会的一种状态,在摆脱“政治侍婢”的地位这一方面,起过一定积极作用。但是它基本上违反意识反映现实、生活是唯一源泉的艺术规律。绝对化走到极端,便意味着回到象牙之塔,回到薄薄的大脑皮层,自我掏空,自我封闭。凡疏离人民者,自然也会被人民所疏离。新状态正应该走出这一困境,而不是再更深陷进去。我这么想,至于这一命题或口号的提出者是怎么想的,我说不准。 我以为,新状态是一种祝愿,一种趋势,既然有了文学的新状态,自然也便会有新状态文学。\w?e\i?q~u\b,o^o-k!.?c,o·m_它是在形成中、发现中,它富开放性,其包容量没有边界。不好如此这般在表现手法或写作手法上加以规定。假如作家们都这么来“执行”,那还有什么新状态?岂不成了老一套?
高昌:您的作诗、治学、为人之道?
公木:理论(文艺)建设意识,学术(创作)自由心态,真理(审美)追求精神,道德(纲纪)遵守观念。不拜神,不拜金;不崇古,不崇洋;不媚时,不媚俗;不唯书,不唯上。心向往之,愿共勉丹!
附记:1990年第4期《河北文学》和1998年第9期《诗刊》曾分别发表过我与公木的两篇对话录。这里将这两篇文章合在了一起。除个别重复的地方外,文字均按原样收录。其中有六题问答收入公木诗集《我爱·后记》和《人类万岁·附录》,因整理角度不同,与本处收录的文字略有出入。
第五十九章(1)
第五十九章我们怎样怀念公木铜雕,萧宽创作公木纪念馆内景人间多风雨。回望过去一年,多个名流相继谢世。仅笔者任职的报纸上编发过讣告的即有巴金、启功、刘白羽、冯亦代、陈逸飞等等。
他们留下了不少的唏嘘感叹,也留下不尽的泪水和思念。当一个个曾经熟悉的名字像流星一样陨落,一下子让人们直面了死亡,也让人们更加懂得了珍视生命、敬重生命。
在报刊上读了不少的悼亡文章,陪着人家洒了不少的眼泪。同时,也引起我对悼亡文章的一些思考。我们应该怎样怀念?这本不是个问题。因为怀念是一种个人化的感情,正如眼泪,人家愿怎样流就怎样流吧。可是,悼亡文章读多了,还是忍不住想几句,因为我读到的大多是这样的路数:写一些亡者对自己的恩德,写自己跟亡者的一两次交往,不痛不痒地嚎上两嗓子,甚至还有聪明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