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恤。”
走出宫门时,贾琮仰头望天。
阴云密布,似有暴雨将至。
柳湘莲从暗处闪出,低声道:“国公爷,温体仁回府后立即销毁了一批文书。”
贾琮嘴角微扬:“果然沉不住气了。去告诉黛玉,让她...”
话音未落,一队锦衣卫突然逼近。
为首的千户抱拳道:“奉旨护送定国公回府。”
贾琮眸光一沉,心知这是皇帝的监视。
他淡然点头:“有劳了。”
马车缓缓驶离皇城。
贾琮轻轻摩挲腰间玉佩,眼中寒光闪烁。
这场博弈,远未结束。
......
御书房内,龙涎香缭绕,弘元帝背对殿门,负手而立。
窗外乌云密布,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太子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声音颤抖。
“父皇,二弟勾结温体仁,意图构陷忠良,甚至……甚至对皇祖父起了歹念!儿臣恳请父皇明察!”
弘元帝沉默良久,缓缓转身,目光如古井无波:“西南近日呈报,说是有奇药现世,能治百病。”
太子一愣,不解其意:“父皇的意思是......”
“过些时日,你去一趟西南吧。”
皇帝抬眸,眼中深不可测,“一来求药,二来......散散心。”
太子浑身一震,脸色瞬间煞白。这是变相的流放!
“儿臣......遵旨。”他艰难地叩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退至殿门时,朱漆大门忽然开启。
二皇子迎面而来,两人目光相撞,如刀剑相击。
“皇兄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二皇子唇角微勾。
太子冷笑:“不劳二弟挂心。”
擦肩而过时,二皇子压低声音:“西南瘴气重,皇兄可要......保重啊。”
太子脚步一顿,眼中怒火翻涌,却终是拂袖而去。
......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首入内。
殿门关闭的刹那,弘元帝骤然怒喝:“跪下!”
二皇子浑身一颤,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朕竟不知,朕的儿子有这般能耐!”
弘元帝抓起案上茶盏摔得粉碎,瓷片飞溅划破二皇子脸颊,
“勾结权臣,谋害太上皇,栽赃兄长——你眼里可还有半点人伦纲常?!”
二皇子伏地颤抖:“儿臣冤枉!定是贾琮与柳湘莲串供构陷——”
“住口!”
弘元帝一脚踹翻御案,奏折笔墨散落一地,“温体仁书房昨夜烧毁的文书,你真当朕不知情?!”
二皇子额角渗出冷汗,终于颓然:“儿臣......知罪。”
弘元帝闭目长叹:“文官与皇权自古相争,你竟蠢到与温体仁联手?他今日能助你夺嫡,来日就能架空皇权!”
“儿臣糊涂......”
弘元帝闭目长叹,再睁眼时己敛去怒意,只剩深深的疲惫:“明日启程去湖广,任荆州知府。若三年内治不好水患,你便永远留在那吧。”
二皇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父皇!荆州乃蛮荒之地,儿臣——”
“滚出去!”弘元帝拂袖背身,再不看他一眼。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待殿内重归寂静,戴权悄声禀报:“陛下,贾国公己回府。”
弘元帝摩挲着案角龙纹,忽然问道:“太上皇今日进药了吗?”
戴权躬身:“夏公公亲自验过,无恙。”
皇帝目光幽深:“传旨,召林如海即刻入宫。\x·q?i+s,h¢e*n¢.?c_o′m¢”
......
定国公府内,烛火摇曳。
林黛玉倚在窗边,指尖轻抚着窗棂上的雕花,目光却始终望向府门方向。
紫鹃端来一盏热茶,轻声道:“姑娘,国公爷不会有事的。”
黛玉接过茶盏,指尖微凉,低声道:“朝堂之上,刀光剑影,比战场还要凶险……”
正说着,府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黛玉眸光一亮,放下茶盏,快步走向院门。
贾琮披着玄色大氅踏入府中,见黛玉立在廊下,眉宇间的冷峻顿时柔和几分。
他大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怎么站在风口?”
黛玉细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琮哥哥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