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超过追诉时限,妈妈曾经断言,那件事情也一定是个偶然事故。”
“过去的事情当然已经不能起诉,但警察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把我强制关押几天。”
“即便那样的话,你忍耐几天不就过去了吗?为什么不去自首呢?”
“我烦警察。”
“就因为‘警察是国家权力的暴力装置’吗?”
“现在我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对这类问题也丝毫不感兴趣。”
她吃惊地半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过我二十二年来所过的生活,这种生活方式占据了我有生时间的一半,我不想改变这种习惯。”
她呆呆地望着我的上方,过一会儿又开口道:“依我看,如果都像你这样知足,人类就该灭绝了。”
我喝了口威士忌说:“我想,你还会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倒霉?我也想不通。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偶然的因素太多,偶然得就像遭遇陨石袭击一样罕见。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既不是从警察那里,也不是从新闻媒体上找答案。”
“我的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她垂下眼帘,不久又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真是稀有品种呀!真是与时代格格不入啊!现在已经是世纪末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