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垢,外面是皮质层。放在台子上的东西曾经是柔软的内脏--像奶酪一样的棕绿色的一团物质,我认为这些难以分辨的器官或管状物跟尸体的其他部分一样都变成了尸蜡。极小的大脑也一样:被取出后放在倒置在解剖台上的头盖骨中,像一团灰泥。
那张被鞣酸染色、向上倾斜的脸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与人类婴儿的模样格格不入。绒毛状的红头发贴在额头上,头发中间长着一只手指长短的皮质角。角下面是一道裂缝,雪利已将里面的透明堵塞物取出。两只眼球挤在同一只眼窝中,虹膜呈黑色,巩膜被染成尼古丁的黄色。原本应该是嘴的部位现在在这张牛脂一样的脸上却只是一道裂缝。在雪利的切口往上一点的地方,下颚与胸部之间由肉质膜黏合着。从颅骨后侧一直到肩膀是另一张像披肩一样的表皮,将头部和躯干连接在一起。
我把视线移开,想找点别的东西注视片刻。我瞥了一眼另一张台子,发现许多装置都不见了,包括用来冲刷尸体的水龙头及其附件,台子微微倾斜,便于液体流入末端的清洁池,池子下面的排污管已经腐蚀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