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有一些分明的喜好。她喜欢树莓味的糖果,喜欢树莓味的吻,喜欢收集造型优美的糖罐子。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分明的喜好,才塑造出了一个鲜活的人。魏子虚捻着糖果。他却不是这样,他习惯了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这种虚伪晦涩的态度渐渐同化了魏子虚,让他也变的模糊不清,名存实亡。
“岷则,一个人死去了,关于他的什么能留存下来?”
彭岷则一愣,魏子虚极少跟他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他抬头看去,魏子虚盯着糖果,嘴唇轻抿,眉目间有淡淡的感伤。“是物件?可是除了家人谁会保存他的物件。是记忆?可是大脑活动产生的神经电流,比物件损毁还短暂。其实没有吧,能留存下来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魏子虚在自言自语,语气平静自然,却让彭岷则听出一丝压抑。
糖果包装被拆开,松散拖沓,像干瘪的热气球,航行和升空,已经再也无能为力了。魏子虚也许擅长杀人,却不擅长缅怀,那让他觉得悲凉。他此时只是想给满口的苦涩找点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