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生动。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哪怕是被火焰包围,也不会像个气球倏忽爆裂,痛苦终结地干脆迅速。相反,她会挣扎,会嚎叫,会用鲜血淋漓的手掌去抓附近的一切东西,留下组织液和血液混合的印记。
被烧成干尸要十几个小时,就算仅仅是烧到咽气,也要将近一个小时。
那么漫长,那么惨烈的死亡。
骆合突然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耳鸣尖锐,他双手撑地,胃里翻江倒海,他面前的红毯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像是被火焰之上密度不均的空气折射,炎热异常。
“骆教授,你还好吗?”他感觉自己被人拉起,搀扶着进了洗手间。面对洗手台,晃眼的白,他食道一阵痉挛,气味刺鼻的呕吐物争相涌出。有人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打开水龙头把污物冲走。
火苗最开始也是小小一团,柔弱可怜,轻轻松松就能拍灭,她那时候怎么不行动呢?
不,不是的。骆合听到过,警察说她在前一天就把门窗都焊死了,一整罐煤气都放空了。她根本没给自己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