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腔道:\”可不是嘛王爷,这”醉流霞”是波斯进贡的苏木染的,最衬你这冷白肤色了,瞧着气色多好,比吃十斤人参都管用。\”
萧玦瞪了她一眼,起身找锦帕擦脸,却发现那胭脂异常牢固,擦了半天反而晕染得更开,从嘴角蔓延到耳垂,活像刚啃了只油焖大虾。他这才想起,沈落雁的\”醉流霞\”掺了鱼胶,得用专门的卸妆油才能擦掉,可眼下
\”来不及了,我得去上朝了。\”萧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生无可恋,玄色朝服配着满脸红印,怎么看怎么像刚从窑子里出来的嫖客,\”你们俩等着,回来再收拾你们!\”
玥玥却不怕他,踮脚在他沾着胭脂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个清晰的唇印:\”爹爹再见!记得跟皇上伯伯说你是全京城最俊的爹爹!\”
作作也跟着喊:\”爹爹加油!要是有人笑你,你就说是妹妹涂的!\”
萧玦深吸一口气,压下把这两个小作精扔出窗外的冲动,整理了一下朝服,硬着头皮出门。府里的下人见了他,个个低头疾走,肩膀却抖得厉害,连最老成的管家都红了眼眶。
朝堂之上,萧玦一出现,原本肃静的大殿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站在前排的御史大夫猛地咳嗽起来,胡须抖得像秋风中的枯草;翰林院的新科状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立刻被旁边的老学士狠狠踩了一脚,疼得脸都白了却不敢出声。
龙椅上的皇帝看到萧玦,先是猛地呛了口茶,随即咳嗽着扶住龙椅,努力维持威严:\”皇、皇叔今日气色甚是红润,这唇色倒是与朕新得的珊瑚坠子有几分相似。\”
萧玦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脸上的胭脂像烙铁一样烫,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他冷冷扫过下面憋笑的大臣,沉声道:\”有事奏事,无事退朝。\”
然而他越是严肃,大臣们就越觉得好笑。户部尚书奏报灾情时,眼睛盯着萧玦的鼻尖,声音抖得像筛糠;就连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禁军统领,汇报防务时都忍不住瞟向萧玦脸颊的指印,差点把\”末将\”说成\”末娘\”。
整个早朝,萧玦都在大臣们此起彼伏的憋笑声中度过,什么\”黄河水患西域朝贡\”全没听进去,只觉得那抹红色像符咒一样刻在脸上。退朝时,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身后传来年轻官员压抑不住的笑声,还有人小声嘀咕:\”摄政王这是被哪家小娘子亲花了脸?\”
回到王府,萧玦直奔后花园,果然看见玥玥和作作正在玩过家家,沈落雁则靠在廊柱上嗑瓜子,笑得前仰后合。
\”沈落雁!\”萧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在看到玥玥扑过来时软了三分。
沈落雁抬头,看到他脸上残留的淡红印子,又笑倒在锦凳上:\”哟,王爷回来了?今日朝堂可还顺利?有没有大臣夸您唇色好?\”
玥玥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爹爹!皇上伯伯夸你好看了吗?\”
萧玦蹲下身,捏了捏玥玥的小脸,故作严肃:\”玥玥,以后不许再给爹爹涂口红了,爹爹还要上朝见人呢。\”
玥玥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为什么?明明就很好看!娘亲也说好看!\”
\”我那是逗你玩呢!\”沈落雁凑过来,用帕子替萧玦擦着残留的胭脂,\”不过说真的王爷,你要是不介意,下次让玥玥给你描个眉?我看你这眉形,画个远山黛肯定俊。\”
萧玦瞪了她一眼,又看向玥玥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心软如棉:\”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爹爹没有生气,只是只是男人涂胭脂不太好。\”
玥玥立刻破涕为笑,搂住萧玦的脖子:\”那爹爹下次让我给你涂胭脂好不好?娘亲说胭脂涂在颧骨上显气色!\”
作作也举着布老虎凑过来:\”爹爹,我也要涂!我会涂得比妹妹匀!\”
萧玦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俩真是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沈落雁笑着帮他整理朝服:\”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女儿奴。快去用卸妆油擦擦吧,我让厨房给你炖了冰糖雪梨,去去这”醉流霞”的火气。\”
萧玦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玥玥和作作期待的目光中妥协:\”下不为例!再敢给我涂这个,我就我就把你们的糖糕全送给隔壁小胖子!\”
玥玥和作作立刻举手保证,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沈落雁看着萧玦无奈离去的背影,笑得更欢了。她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你们呀,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