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掉楚君雨眼角的泪水。
眼前再次明亮了,然而这次的明亮却带来了不小的灾难。她尖叫,较之刚才的尖叫声更加歇斯底里,几乎要穿破喉咙闯出来,几乎震碎了玻璃。
萧荫可也是心中大凛,她不知道好友为什么如此狼狈。她扭脸顺楚君雨的一级害怕的目光朝镜子看去,镜子照出的是一片废墟,一条毒蛇沿一堵断墙爬行,发出“沙沙”的声音,方文礼出现了!仍旧穿着一身西服,前胸打着领带,只不过西服上被一块块血渍涂染;他脸上的鲜血相对少些,嘴角咧出一个变态的微笑,他的右手拎着一把仍在滴血的切菜刀,左手却拎着一颗老妇人的人头,人头瞪大双眼,嘴巴微张,肌肉已僵硬了——这是他母亲的人头。他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他在迈步,他要从镜子里走出来,走出梳妆台,走进萧荫可与楚君雨的卧室。天知道他是如何钻进镜子里去的。
这是幻觉吗?萧荫可不知道,但她听到楚君雨在尖叫,也听到镜子里的方文礼的笑声和他的脚步声。她认为她今天很可能会疯掉的,她的精神多少有些崩溃了,她并不害怕,而是生气,甚至是愤怒,胸腔的一股气体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喘不上气来,眼前发黑,她一阵的眩晕。不过她的大脑深处是清醒的,她的右手在摸索她的小手枪。
“杂种!”萧荫可闷声闷气地骂了一句,她的右手已经抓到那支袖珍手枪,并把它举起来,瞄准了镜子里的方先生。方先生依然我行我素地笑着,笑声中颇有一丝得以的味道,他似乎蔑视她手中的那支小得可怜的手枪,“这种玩意儿打出的子弹伤不到我的,就像蚊子叮人一样的小儿科。”这是方文礼心底的声音,她却听得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