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不安地笑着:“不好意思,刚才……”
“您别往心里去,这是您的职责所在,我可以理解。\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我微笑着打消她的顾虑。
我们走进书房时,传来刘姨出门的声音,临关门也不忘大声地提醒:“灵儿,我马上就回来,你们自己招呼自己。”
李灵说的不错,赵敦孺的家里,每一处都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宗教器物,大到泥胎佛像,小到檀香手珠,林林总总有几百件之多。
“看起来,赵教授是一个信仰庞杂的人。”我感慨道,“从这些器物来看,其中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的东西,甚至还有黄教之物。”
李灵笑道:“赵教授没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他收集这些东西纯粹是出自兴趣而已。”
我好奇地问:“你对他的了解有多深,能如此肯定。”
李灵笑道:“当初,我也问过赵教授,他告诉我说,他的信仰存于天地之间,凌驾于不朽的肉体之上。¢E.Z.小′税!枉? -免,肺/阅¨独~这不就是说他没有信仰吗?”
“天地之间,不朽的肉体之上。”我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是人类的精神。不错,他信仰自身的精神。”
说话中,李灵拿起桌上的一张字条,默默地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我:“刘姨说的对,奇怪的文字,看上去像一首现代诗。”
我接过来,轻声地念道:
带露的玫瑰与丁香,摆满了温暖的闺房
双轮马车驮起黄衫少年醉红的脸
风姿的女子轻倚在半开的门扉边
携带石头的外乡人,目光迷离在贵夫人的鬓发间
如意坊的光芒照亮了欣喜万分的眼
意大利的歌声惊醒了午前的梦魇
它们穿越黑暗的洞穴抵达远古的家园
“想不到赵教授居然也能写出如此晦涩难懂的朦胧诗。”我放下诗稿,自嘲地笑道,“非常遗憾,我对它们所指的意思一无所知。*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李灵垂头作沉思状:“按理说,赵教授不可能会喜欢这种上世纪80年代的新诗潮,他曾经指责这类诗歌除了语言与意象的堆砌,剩下的就是作者的故作深沉。”
我纠正她的说法:“所谓朦胧诗,并非指语言的晦涩艰深,而是指诗歌中运用了大量的隐喻与暗示,再经过诗歌中的通感手法来表达作者内心情怀的一种诗歌创作方式。在解读它们时,读者很难捕捉到作者营造在诗中的微妙意境,因此将这类诗定义为朦胧诗。事实上,朦胧诗的兴起曾经给中国诗坛注入了一般新鲜的血液,它们几乎是一个时代的主流声音,我们所熟悉的舒婷、顾城、北岛、食指、海子等,大都曾经是此流派的中坚人物,他们所取得的成就令人瞩目。用心去领悟,你就会发现这些诗歌的意象营造相当美丽,并非赵教授所说的故作深沉。”
李灵讪讪地说:“那你领悟领悟这些奇怪的文字吧。”她指着桌上的诗稿,“赵教授在诗中又在暗示什么?”
我无奈地摇头:“看上去,这些文字更像一种谶言,它们隐含的意义令人费解,就像诺查丹玛斯的《诸世纪》一样,构成一个巨大的谜团。要解开它们的真正意思,还得从赵教授本人着手,这不是一两天可以做到的事。”
李灵颓然地坐下,重重叹了口气。
我轻抚着她柔滑的秀发:“一切都会结束的,黑暗不会长久,光明即将来临。”
李灵抬起迷茫的脸:“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虽然我们已经发现了赵敦孺与人皮古琴有着极深的关系,但是,目前他又在哪里?就算他和我们面对面,如果他告诉我们古琴是他从旁人手上购得,我们又能怎样,这么一路追查下去,最终是真相大白,还是不了了之?而眼下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