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一时感触和冲动?”
“这……”她有些难为情,生怕他以为自己既在暗示,又在遮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后悔拿出这条丝巾。`1′4~k¢a·n¨s~h!u!.,n+e!t·
“但这首诗真的很美,不知谁有幸是这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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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抚摸这种音乐(2)
“诗中的‘你’,不是谁,是音乐而已。音乐由意象变为形象,一个令写诗者钟情的形象。”她巧妙地辩解。
他看出她的躲闪和回避,不再追问。他过去一直喜欢这首诗,现在又喜欢她将它写在丝巾上,喜欢她褚遂良体的书法。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说:“既然不是写给谁的,我想要你送给我。”
“送给你?”
“送给我——这丝巾。·x\4/0\0?t!x·t*.?c`o,m′好吗?”
“好,当然……”
她暗想,只好这样了。或许,美好的经历从现在开始。
他看她又走神了,她大概是常常走神的。
他等了片刻,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别老喝白水,我该给你弄点别的。”
“好啊。我说,这么漂亮的房子,你留着那么多墙面,该不会是准备兴起之时在上面挥毫吧?”
她起身,给他拿来香浓的咖啡:“一个人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久了,没有一点现实感,让我经常忘记外面的事情。”
“那好啊,你是诗人,就生活在你的诗意里好了,这是大家的梦想啊,我们就是为此奋斗的嘛。”
“我过去是这样想的,现在却觉得除了生活在自己的诗意里,还应该有所行动,把这诗意变为理想,大家的共同的理想——即使无法推及整个社会,哪怕是在一个和睦的社区里实现,也是好的,也可以促进社会的不断改变……”
他真诚地说:“你的理想令我肃然起敬。\7^0\0′t?x,t/.`c/o?m′”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照顾孩子,”她笑着发出命令:“你马上搬过来!”
“好的。除了乐器,我的行李不会超过两公斤。”
王鹰的生活规律完全改变了。
过去他一直是工作到凌晨酒吧打烊了才回住处,然后几乎整个白天都在睡觉。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早晨是什么样的。现在,他每天上午去爱乐艺术中心给学员教萨克斯风演奏,中午回来给孩子喂奶、洗澡,小睡半个小时后,开始作曲或做吹奏练习。他练习的,或是每晚要演出的曲目,或者就是一些即兴的吹奏。吹奏练习对于他,同时又像是呼吸的需要,就好像抽烟的人随时要抽烟一样——为了孩子和柔桑,他已经将在漫长夜晚工作养成的抽烟习惯改掉,戒烟了。
只要不是周末,白天人们去上班后小区幽雅寂静,静得可以听见紫荆花飘落的声音。阳台正对着一个大花园,他在阳台上吹奏,婴儿的摇篮就在旁边。萨克斯风的声音如同远方的潮水,清晰又温柔。这个外表冷漠内里柔情似水的孤独男人,他孤独的灵魂常常在音乐里漂浮,似乎怀揣着柔弱又执着的愿望——希望音乐给他唤回什么。音乐唤回的,应该是一个同样孤独又傲慢的灵魂,与他的灵魂,鹰之魂共舞。
他看一眼孩子,孩子红苹果一般的肤色,精致的鼻子和小巧上翘的下巴,分明是阿哈的版本。他的心感到一阵痛楚。如果阿哈就在这个城市里,希望她能够听到他的音乐的呼声……
孩子在单纯的声音里睡着了。他给萨克斯管塞上消音器,音乐如同灵魂的呼吸,给时光呈上另一种生命的气息。天空敞开,空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