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每天都在变,每天她都会给他一大堆新的名字,凡是她所热爱的人世间和灵魂里的、回忆和梦想里的,所有美丽事物,都会成为他的名字。
一个星期以后,阿新令人意外地出现。
他带着他职校的一个小个儿同学,给她带来了一束红红的康乃馨。阿哈流下了眼泪。虽然她并没有爱过他,但这个时候他似乎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在阿新的眼里,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她更加美丽了。他是被自己内心里那种对她的强烈的爱和依恋驱使而来的,这个布依族姑娘,一直令他着魔。他找了很多地方,才在这家医院找到她,而她做了母亲之后,无比温柔,看见他的时候,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
他喜欢这种温柔,她身上的这种母性令他感到特别温暖和舒服。他又想好好地和她一起生活了,希望时间会改变她对他的态度,让她完全接受他,让他真正得到她。
剖腹产的妇女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必须在医院里再呆一个星期。那家人看见终于有人来接阿哈出院,也为她高兴。
“他就是你孩子的父亲?”那家的婆婆说,“你们真是太年青了,还没结婚吧?不要紧,出去后补办,现在大家都不那么保守了。”
阿哈什么也没说,笑笑。她自己的身世,尽管是透明如水,但如何能对世人解释得清楚?刚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为此曾十分鄙夷她,一个十八九岁的未婚妈妈,谁都会将她和无知任性放荡相联系,把她当不良女人。她怎么为自己说得清?她从来不想为自己辩解,从来不做解释,这就是她的性格。所有的人都叫她未婚妈妈,她也愉快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