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好是呆在老地方。”
“想不到你还这么古旧,认为世界是男人的,家才是女人的。”
“你认为这种想法很古旧吗?不是啊,这是一种理想——特别是,当你在火车上看见那么多正在发育的女孩子,带上自己的小包袱成群结队地向南方涌来的时候,你心里就会感到一种担忧,感到恐慌。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人涌向南方,这当中多半是年轻人和姑娘。毫无疑问,这些离开了自己村庄的女孩,在我看来是不安全的。如果她们是男孩子,我倒不那么担心,毕竟,她们是女孩子,带着那么一点想挣钱、想过和老家农村不一样的生活的愿望,脸上的绒毛还没有蜕掉,身体正在发育,说话还是一口乡音,目光里也一片迷惘,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就你跟着我我跟着你,冒险来了!她们和你还不一样啊,柔桑,你是个文化人,能够保护自己,也进入了这里的主流社会,在安全的系统里,而她们,是在生活前沿的一群,缺乏安全保障,随时可能陷入危险,落入社会底层。”
柔桑沉吟着:“珠三角有很多贵州女孩,我一直在尽力帮助家乡来的姐妹们。实话告诉你吧,有一批妇女被拐骗卖到南方,我们的杂志一直在跟踪、协助家乡的有关方面做调查……”
“真的?有什么眉目吗?”
他急切地问,不但满脸沉痛,眼眶里还旋转着泪花,她疑惑了。
“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正在为一个女孩子担心,”他的双手支在桌上托住头,用劲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着她可能遭遇的不幸,我在梦里也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