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来,使他既晕晕乎乎又格外清醒,类似于过去在课堂上睁着眼睛睡觉。他在大学里,一上西方美术理论之类的课就在课堂上睁着眼睛睡觉。好在大学里的老师不像中学老师有那么重的管教欲,他们有的是言说欲,自顾自地说,对做白日梦的学生最多说几句调侃或讽刺的话,如果你还是没反应,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晕晕乎乎地,他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望着火光里她鲜活的面孔,心里的火已经变成了火星星,连他自己也感觉到温暖、舒服。
他说:“阿哈,你如果去当歌手,肯定很棒!你的声音很甜、嗓子很好你知不知道?”
“我本来就是歌手!每年金竹大寨、花溪大坝的歌会都没有人唱得过我。”
“我的意思是去酒吧……去舞台上唱,演出的那种。哎,只要你记住这首歌,你就记住了我家乡——”
“你唱啊,什么歌?”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哎,
织呀织渔网……
阿哈对音调天生敏感,听一遍就会唱,但吐字不清爽(或者是故意调侃颜如卿的广东口音),她唱——
“大海偏哦,沙滩松哦,风吹榕树沙沙响。渔家姑娘在海偏哦,织呀织渔晃……”
小颜笑得肚子痛。他说:“阿哈,你很像我家乡的姑娘,虽然她们的皮肤没有你这么白皙,脚板也因为水里的劳作而显得宽阔;但她们的眼睛很善良,就和你一模一样,也是那么大又圆,又深又亮……”
“我该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