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动弹。苍术在一旁给他剥荔枝——这荔枝自然也是刚运来的,每年都固定会运一批荔枝上来,说是一批,其实也就二三十来斤,在府里几个院里随便分分也就没了,只是就这么二三十来斤的荔枝,这运过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力的,此处暂且不表,只是傅府的惯例,四季时鲜水果都是不断供应的,银钱多少都是小事。今年的荔枝一过来,笙哥儿照样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每位姨娘院里送了两三斤,剩下的往年老爷自己留一半,其余的都送到庄子上,而今年,这些荔枝全在平湖苑里了,每个人剥着吃,也是很惬意的。那白白嫩嫩的荔枝送到笙哥儿嘴边,笙哥儿含住,再把核吐在了榻边的水晶盘里。重楼坐在窗边,面前摆了一把紫木的筝,他正在弹一首杜若作的《念奴娇》,曲子清雅,调子柔和,夏日听起来让人少了些许躁感。杜若难得不在书房里,而是在下棋——不过是自己和自己下棋,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还真的是自得其乐。葭儿坐在桌旁,桌上放着各色的丝线,她正在配色——上次气得把穗子给饺了,那原本就是给笙哥儿的荷包做穗子的,现在只好再编再制了。苇儿也是坐在桌旁,不过她是在抄药方,这些药都是她自己配给笙哥儿安神补气用的,她每次稍作调整的时候都会好好记录下来,以便改进——自然药方不会出什么差错,也都是和大夫沟通以后才给笙哥儿配的——唯一少的一个人,就是昌阳了,此时他正守在大门外,跟尊门神一般——别说,昌阳往那里一站,可再也没人敢往这里来了,甚至是多看一眼都不敢。
说到昌阳,昌阳就进来了——“哥儿。”“怎么了?”“柳管家派人带信来了。”笙哥儿猛地坐起身,“快让他进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