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收个压岁钱,我只能两泪汪汪地被玉薇大妈逼着打坐,练什么鬼卦六十象。
练到十八岁,我也没能练出阴阳眼,两眉交汇处的天眼位一次灵光也没闪过,四娘留给我的《鬼卦六十象经》中所说的那些鬼怪乱舞的卦象从来就没出现。
玉薇大妈哀声叹气,直叹所选非人。但是,于我来说,虽然坐练这劳什子的鬼卦六十象,经常让我的大腿组织被强行固定,小小年纪的就要忍受寺里和尚们的坐禅痛苦,可我却在聊胜于无的打坐中,得着一般人得不着的精神享受。在诸般杂念退却后,我似乎能象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那样,坐地日行八万里,可以把我去过的杂乱纷呈的地方风物,按照我的喜好无数遍地意淫成唐僧西游般的玄妙。
真是莫大的精神享受。一位哲人说得好,穷什么不能穷精神……哦,记错了,应该是穷什么不能穷教育。
……
公元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八日,鬼菩萨上天归位五周年,我过十八岁生日这天,玉薇大妈弄了一个鸡蛋含量很少面粉很多的微型蛋糕,宣布给我放单飞,说是给我要了一个参军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