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酒下肚后,李清照一边饮一边吟诵:“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s^a?n?g_b/o\o+k!.`c?o·m?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徐节帅,此为我昨夜所作,你觉得如何?”
徐悟锋笑着说:“眼下已是秋季,怎又提及春光美好?此句稍显不合时宜。”
李清照瞪了他一眼,叹息道:“若换作赵明诚,必定绞尽脑汁写诗应对。
哪像你,专挑刺!”
徐悟锋道:“我只是直言罢了。
他与你比试诗词,怕是鲜有胜绩。”
李清照摇头道:“实则从未胜过我,不论诗词还是书画,他皆非我的对手。”
片刻沉默后,李清照苦笑一声,续道:“从前我以为这是我们的乐趣,可昨夜细想,方知自己大错。”
徐悟锋追问:“错在哪里?”
李清照叹息道:“这于我是乐事,对他却未必如此。
他身为男子,或许并不愿处处逊色于我。”
徐悟锋笑道:“难怪被称为才女,这般道理竟如此明白。
女子在夫君面前,还是收敛锋芒为妙。”
李清照苦笑着开口:“想明白又能如何?如今才晓得,他当初去莱州赴任,为何执意不带我同行——原来是在逃避我。”
徐悟锋抿了口酒,说:“娶一位才女为妻,寻常人难免会觉得压力山大。”
李清照直视着他,问:“你夫人聪慧过人,诗词造诣非凡,还精通机关之术,你难道不觉得有压力?”
徐悟锋摇摇头:“我只会庆幸,怎么会感到压力?”
李清照叹息道:“也是,你本就是旷世奇才,胸怀壮志,志在天下,诗词于你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几首感时伤怀的词作,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区区节度使又何必为此忧心忡忡。”
徐悟锋没想到李清照竟如此盛赞自己,这番话堪称恰到好处,让他全身舒畅。
然而,“吞吐大荒、经营八表”这类辞藻过于宏大,通常只用于开国 ** 。
李清照将其用在自己身上,虽不算违和,但此时听来却显得过早了些。
毕竟,徐悟锋如今刚占得山东一隅,听到这般赞誉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思索片刻后,徐悟锋好奇地问:“赵明诚样样不如你,你是否瞧不上他?”
李清照微微一愣,许久才轻轻摇头:“若一个男子诗书画不及我,我也不会因此轻视他。
真正的男子汉,成就不在于这些表面功夫。”
“可若是因才情逊色便自惭形秽,甚至刻意避开我,那我或许真会对他失望。”
“男人自然该多读书,但在诗词书画上不必太过专注。
看看当今那位赵官家,把国家治理成了什么模样!”
果然不愧是才女!
徐悟锋心中赞叹,道:“或许他之前弃城而逃,惧怕你的质问,这才故意疏远你。”
李清照答道:“身为一方官员,理应守护疆土,他弃城而走,我质问他几句又有何不可?”
“若他肯面对自己的责任,我心里或许还能轻松些,但他一味躲避,生怕我会苛责于他,就像避开瘟疫一般。′p,a¨o¨p^a?o¨z*w~w_.-c/o,m+”
“这样的人,实在让我瞧不起。”
徐悟锋道:“所以你们因这事而生隙?”
李清照摇头,轻声道:“并非如此,他是担心 ** 后会拖累他。”
“拖累?”
徐悟锋略一怔忡,随即明白过来,忙道:“抱歉,是我的过错。”
李清照淡然一笑,道:“何必道歉?每回我去节度府,都是令夫人相邀,你这样说倒显得我多心了。”
稍作停顿后,她继续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缘由。”
徐悟锋追问:“是什么缘由?”
李清照面颊微红,低声说道:“他怀疑我和你……”
徐悟锋瞪大双眼,脸上浮现出几分怪异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他的猜忌虽不合情理,但我也确实对你颇为赞赏。”
李清照闻言心跳加速,想起那些梦境,连忙说道:“你莫要胡说。”
徐悟锋悠然一笑,道:“我哪里胡说了?易安居士才华横溢,我稍作赞美,有何不可?”
李清照听罢,竟觉有些失落,脱口而出:“原来你指的是这种欣赏。”
徐悟锋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慢悠悠地说:“看你神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