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领命离去,片刻后至中军大帐通报:“梁山贼寇搦战!”蔡攸刚入睡又被惊醒,怒斥门外之人,命李从吉代为决断事务。
亲兵见状悄然退下。
蔡攸翻身欲眠,却被伤口牵动,只好调整姿势趴下。
营外夜夜传来号炮与喊杀声,令他心神不宁。
入夜后,他不敢熟睡,生怕梁山突袭,只能勉强熬到天明。
加之背伤折磨,他困倦难当,恨不得无人打扰。
“何事喧哗!”蔡攸再度被惊扰,怒火中烧。”大胆!”他抽出枕畔宝剑,挥剑刺向闯入者。
此人竟是他的亲随,见状急忙躲避,高呼求饶。
蔡攸强忍痛楚,一边呵斥随从,一边怒吼:“大胆奴才,竟敢逃避,若再躲闪,回营后定斩不饶。”
随从吓得魂飞魄散,硬接了蔡攸一剑,捂着流血的伤处泣诉:“大人,能否告知小人缘何获罪?”
蔡攸刺出一剑,稍解怒火,斥责道:“适才命你勿扰于我,你可曾听见?”
随从苦脸回应:“大人,小人得知梁山贼军来袭,便前往营门查探,方才那人并非我啊!”
蔡攸冷哼一声,将剑掷地,转身欲归寝,口中言道:“既如此,你且退下。
贼军来犯自有人抵御,何须担忧。”
“你在外坚守,切莫放任何人入内打扰。”
随从连忙补充:“大人,梁山贼寇恐已逼近。”
蔡攸回头凝视随从,质问:“怎会如此?李从吉、王焕等人不是保证能守住营盘?”
随从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前去窥探,发现梁山贼寇此次攻势携带数十架石炮,其中威力甚巨。”
“这般石炮齐发,大营必难坚守。”
蔡攸冷笑:“不过如此?梁山有石炮,难道我方无之?再有胡言乱语,休怪我剑下无情!”
随从急切道:“此番情形不同往常,大人莫忘,梁山新式石炮连青州城都能击溃,何况小小营寨。”
蔡攸猛然忆起,确有逃难官员提及梁山新式石炮,声势浩大且射程极远。
虽未曾目睹,但蔡攸此刻宁可信其真实,心下已然惊惧。
纵使不通兵法,亦知石炮之威,若梁山所传属实,纵使坚固城池亦难抵挡长久。
蔡攸再也无法安坐,焦虑地踱了两圈,猛然止步,喊道:“如今之计,唯有撤退才是上策。”
“趁李从吉和王焕在前方抵挡,我必须尽快离开,免得惊动那伙强敌。”
随从咽了口唾沫,说:“大人若就这样离去,恐怕官家会怪罪。”
蔡攸冷笑一声:“不愿走就留下好了,我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他毫无畏惧,回京后只需将责任推给李从吉等人即可。
自己受了伤,赵佶顶多训斥几句,无须担心。
“走!我自然想走!”随从哪敢犹豫,急忙跑来就是为了保命,立刻去牵马。
蔡攸唤来贴身侍女,让她帮他穿戴整齐,随后默默出门。?如?文`网_ -更?新·最,快¢
侍女敏锐察觉到他的意图,忙道:“大人,别丢下奴婢。”
蔡攸回头道:“你不会骑马,我带着你只会拖累速度,你就留在这里吧,那些匪徒未必能闯进来。”
侍女不是愚钝之人,赶忙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说:“奴婢虽不会骑马,但大人可以抱我啊!”
平时这样的奉承定会让蔡攸愉悦,此刻却视而不见,一把将她推开,说:“战马驮两人跑不快。”
“你安心待着,那些匪徒即便抓到你,凭你的容貌,不过换个主子罢了,要是我被抓,性命难保。”
侍女刚被推开又扑上来,紧紧抱住蔡攸,喊道:“外面尽是强盗, ** 不眨眼,大人不要抛下奴婢。”
蔡攸几次推开未果,渐渐恼怒,眼中闪过寒光,抽出宝剑,一剑刺去。
侍女没料到蔡攸如此决绝,被刺中小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谁让你不知好歹!”
蔡攸冷哼一声,将剑归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
蔡攸离开营帐后,亲随已经牵来了马匹,两人随即上马,径直朝后营行去。
后营设有一处营门,此时防守严密,只是因未见梁山兵马出现,仅有一位河北偏将驻守。
此偏将立于寨墙上,注视着营外动静,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逼近,急忙转身查看,只见主帅蔡攸正策马而来,赶紧跃下寨墙迎接。
蔡攸勒住马缰,高声吩咐:“快打开寨门。”
偏将急切回应:“大人,梁山贼寇即将攻营,外面或许有探子潜伏,大人若贸然出营,恐遭贼寇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