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心绪难安。
然而程万里心中暗想,这些匪徒可能只是年底缺钱,四处劫掠是为了过年。
虽有些不安,但他并未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到了正午,程万里设宴款待城内大小官员。
忽然有差役急报:“大人,梁山贼众号称十万之众,已离开济州,直奔东平府,还请大人定夺。”
梁山军攻破大名府后,程万里就担心他们会袭击东平府,于是派了几名差役前往水泊打探消息。
当得知梁山军真的来袭时,程万里和满座官员都惊得目瞪口呆。
待众人回过神来,全都乱了方寸。
“怎么会这样?大年初一,这群匪徒还不安分!”
程万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以为贼寇要劫掠东平,赶紧召集文武官员商议对策。
那些文官也像程万里一样没了主意,只喊:“完了,完了,梁山好汉太过凶猛,我们该如何应对?”
还好武官中还有些胆色,东平府都监姚刚,绰号“赛存孝”的,开口道:“各位大人不必惊慌。”
“区区草寇能有何等本事?只待他们上门,一个都不放过,全部拿下,向朝廷请功。”
姚刚说得看似强硬,实则心里也在打鼓。
东平距离水泊仅百里,他对梁山的实力再清楚不过。
不过,即使心里发虚,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无论胜败如何,身为都监,他不能示弱。
程万里听后担忧地说:“贼寇势力庞大,不用都监亲自对付他们,只要能守住城池,保全百姓安全,都监就是大功一件。”
姚刚闻言连忙拍马屁:“大人放心,自您上任以来,便疏浚护城河,加固城墙,防备贼寇再来侵犯。
若是单纯守城,保证梁山贼寇攻不进来。”
程万里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梁山匪徒如此嚣张,朝廷大军即将前来围剿,这一回高太尉亲征,将军只需将贼寇牵制住,待大军赶到,必能彻底消灭梁山匪徒。”
姚刚拱手道:“末将明白了。”
程万里仍不放心,叮嘱道:“敌军惯于潜入城内,内外呼应,攻破城池。
我担忧梁山余孽旧技重施,你现在立刻关闭四门,以防贼人混入。”
“遵命。”姚刚点头后转身离去。
程万里依旧谨慎,思索片刻又说:“东平与梁山相距不远,城中恐已有梁山暗探。
张巡检,你率队巡逻街头,禁止百姓外出,发现可疑人物即刻抓捕。”
捕盗巡检领命而去。
程万里随后分配文官负责街道防御,若守军不足,则动员壮丁协助守城。
消息迅速传开,城内百姓得知梁山即将攻城,被严禁靠近街道和城门,违者格杀勿论。
部分官吏企图带着家眷逃离,但因姚刚已下令紧闭城门,只好作罢。
次日清晨,梁山大军抵达东平府外。
杨志命令张清、丁得孙、龚旺各率千名精兵,封锁其余三门。
杨志亲率主力,于东平府南门外布阵,准备强攻。
程万里闻报梁山围城,急至城头查看,见城外气势汹汹的梁山军,顿时紧张得吞了口唾沫。
一万五千敌军列阵城下,虽与城墙保持一定距离,但程万里心神不定,周围官兵亦纷纷失色。
寒冬腊月,程万里早已满头冷汗,颤声问:“姚都监,若贼兵攻城,我们能否坚守?”
姚刚望向城外的官军,眉头深锁。
想起前次朝廷五万大军出征,结果全军覆没,东平府现有兵力又能支撑多久?
姚刚心中一动,对程万里说:“大人,梁山号称十万大军,我看不过万人。”
“若是真有十万贼兵,确实棘手,但这万余人中,不少原属朝廷。”
“这些人沦为俘虏才数月,被迫投靠贼寇,如今随其攻城,岂非自陷险境?”
程万里微微蹙眉,疑惑道:“不知都监之言何意?”
姚刚拱手说道:“大人明察,此番归降的禁军虽迫于形势而顺从,内心却未必真正归心,若我军主动出击,他们极有可能临阵倒戈。
如此一来,我方将以众敌寡,剿灭梁山匪寇将事半功倍。
不知大人以为此计如何?”
程万里略作沉吟,觉得此法虽有一定风险,但目前别无他策,便点头道:“既如此,便由都监处置吧。”
姚刚应了一声,随即整点兵马,向城外行进。
东平府外,杨志指挥士兵搭建云梯、制造填壕车,准备填平护城河时,忽见城门处吊桥缓缓放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出。
杨志心头微惊,梁山大军压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