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陈兴掀帘而入,满面喜色,“寨主,夜袭大捷,史教头押着韩滔等人归来了。”
“好!带进来!”
徐悟锋早料到此役必胜,呼延灼所恃不过是那连环马而已。
连环马之局既破,呼延灼麾下的宋军已显疲态,他还能有何作为?
顷刻间,史文恭携韩滔、丘岳、周昂、胡春步入厅中,个个双手被缚,模样狼狈不堪。
韩滔乃史文恭所擒,而丘岳等三人见战局不利,欲逃却在混乱中被梁山兵马围困,无奈之下只能归降。
徐悟锋见四人入内,嘴角微扬,言道:“诸位将军不妨先解绑。”
史文恭即刻吩咐手下松绑。
韩滔活动着手腕,目光投向徐悟锋,冷声道:“今日落败,我无话可说。
闻听徐寨主仁义非凡,还请赐我一死。”
徐悟锋审视韩滔,笑道:“看将军不过三十出头,就此离世,岂不可惜?”
韩滔淡然答道:“若想让我归降,恐怕难以如愿。”
徐悟锋未置可否,问:“不知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韩滔蹙眉道:“韩某并无手足,唯父母尚存于家。”
徐悟锋点头:“既是独子,若就此赴死,谁来侍奉双亲?”
韩滔稍作迟疑,咬牙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徐悟锋摇头,再问:“可有成家?”
韩滔欲言又止,最终点头承认。
徐悟锋继续道:“将军这般决绝赴死,留下妻儿孤苦,岂是大丈夫所为?”
韩滔沉思片刻,说道:“我死后,她可另寻良缘。”
徐悟锋言:“你妻子固然能改嫁,但你的子女呢?幼失父爱,又有谁能护他们周全?”
韩滔神色微动,语塞。
徐悟锋一笑,道:“梁山兄弟相聚皆因自愿,从不强求。
韩将军既不愿留,我自当放行。”
“只是,将军此去,意欲何往?”
韩滔脱口而出:“自然回东京领罪。”
“领罪?”
徐悟锋沉稳地说道:“五万大军覆没,此乃重罪,朝廷追究起来,连呼延灼都难以承受,更何况韩将军。”
丘岳忍不住开口:“韩将军三思,此次出征失利,朝廷定会震怒,高太尉向来心胸狭隘,若将军返回,恐怕会成为替罪之人。”
胡春犹豫片刻后也说道:“高太尉的脾性,韩将军或许不太了解,但我们这些下属却十分清楚。
此次惨败,蔡京、高俅等人势必会寻找替罪羊,将军若回东京,岂非自寻死路?”
“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即便侥幸保全部众,也仅存一线生机,如今兵马尽失,恐怕最轻的惩罚也是流放沙门岛,与送命无异。”周昂附和道。
徐悟锋听罢,嘴角浮现笑意。
韩滔疑惑地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丘岳无视韩滔,转向徐悟锋恭敬行礼:“久仰徐寨主仁德宽厚,如今我等处境艰难,无处可归,愿追随寨主,在麾下效力!”
胡春与周昂见状,立刻上前跪拜:“小人能力虽微,但愿尽绵薄之力,与寨主共举大事!”
扈三娘在一旁冷眼旁观,眉间满是不屑,这几位朝廷武将如此轻易投降,实在令她不齿。
尽管有人认为丘岳三人缺乏气节,但不可否认,他们看得透彻,此番回去绝无生路。
高俅为了推脱责任,必定将罪责加诸其身。
即便三人曾是高俅的心腹,但关键时刻,这类人往往首当其冲。
平日里高太尉待他们优渥,而今便是他们担责之时。
不过区区一名京畿都监,两位禁军教头,高太尉并不会吝啬。
徐悟锋朗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位将军愿加入,实乃幸事!诸位昨夜奔波劳碌,先下去休憩片刻吧。”
徐悟锋挥袖示意,未顾及韩滔意见,便安排人将三人带离。
呼延灼被擒,入伙之争
众人散去后,扈三娘忍不住问道:“寨主,为何让那几个趋炎附势、胆小怕事的人加入?”
徐悟锋含笑道:“胆小怕事并非过错,就连我自己,也格外珍视这条性命。
至于溜须拍马,在这大宋官场,不懂奉承怎能立足?蔡京、高俅等人靠巴结赵佶稳居高位,底下人想升官发财,自然也要讨好他们。”
他顿了顿,语气淡然地继续道:“可以说,拍马屁是人类的本能,差别只在于是否愿意放下面子,把功夫做到极致罢了。”
扈三娘听完,眉头微蹙,担忧地说:“寨主难道不怕他们日后反叛?”
徐悟锋笑意不减,“这三人若想入伙,绝非易事,我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