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竟然是这个?他如何得到的?他到底是谁?”
汤隆拱手说道:“小弟不敢欺瞒,济州附近有个梁山泊,聚集众多英雄豪杰,威名远播山东河北一带,连官府也有所忌惮。”
“梁山泊主以义为先,高举‘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帜,不扰百姓,专除奸佞,我深受其感召,现居梁山,负责打造兵器。”
徐宁听后愕然,万万没料到表弟竟投身匪寇。
徐夫人急切说道:“弟弟,为何要做这种事?凭你的手艺,何处不能谋生?”
汤隆摇头道:“兄长、嫂嫂,当今世风日下,兄长虽勤勉于金枪班,但在高俅眼里,恐怕还不如这件甲胄重要。”
“我和众兄弟自在山中生活,饮酒作乐,逍遥自在,绝非自夸,这日子比在金枪班强多了。”
徐宁思索片刻,问道:“你的东家,莫非也是梁山的首领?”
汤隆笑着回答:“我东家并非旁人,正是梁山之主徐悟锋!”
徐宁大惊,无暇再谈甲胄之事,说道:“此人胆量真不小,身为盗匪首领,竟敢来东京?”
汤隆微笑道:“兄长取笑,东京为何不能来?若我不提他的身份,兄长能猜出他是谁吗?”
徐宁轻叹一声,说道:“眼下我要去济州当团练使,咱们日后怕是要成对头了。
若官府派兵围剿你们,你可有什么打算?兄弟听我一句劝,尽早抽身才是。”
徐夫人也劝道:“兄弟,你哥哥说得没错。
赶紧想办法离开,不然官府大军一到,后果不堪设想。”
汤隆哈哈一笑:“哥哥、嫂子可能还不清楚,济州已两度围剿梁山,但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第一次折了个团练,第二次损了个都监。
如今梁山兵马近万,济州官府早已不敢轻举妄动。”
徐宁瞪大了眼,惊愕不已:“近万人马!京城附近竟有这般势力!”
徐夫人同样震惊,唯独三岁的徐晟,目光依旧清澈纯真。
汤隆朝徐宁一拱手:“兄长为官,小弟为匪。
将来战场上相见,兄长武艺高强,尽可取我性命。
若是兄长心存疑虑,现在便可将我送官,我也绝无怨言。”
徐宁气得涨红了脸,斥责道:“放肆!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会出此下策?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
僻静小巷。
徐悟锋四处张望,确认陈希真家门外并无高俅手下,便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老管家,见是徐悟锋,忙请他入内。
徐悟锋问道:“姨父在吗?”
老管家答道:“老爷正在打坐,不许打扰。
** 在箭场练武,表少爷请稍等,我去通报。”
徐悟锋坐在前厅,不久后,陈丽卿缓步走出,额头微汗,脸颊泛红,显然刚结束练武。
陈丽卿开口便问:“几日不见,你跑哪儿去了?”
徐悟锋答道:“有些事要处理。”
陈丽卿未再多问,只道:“跟我来后厅吧,待会儿高衙内来了,你怕是又要躲了。”
徐悟锋起身跟随,边走边问:“怎么回事?高衙内最近常来?”。
陈丽卿强忍怒气道:“远不止如此!几乎天天上门!你前脚刚走,那高衙内后脚就来了,纠缠不休,还非要认我父亲为干爹。”
徐悟锋笑着回应:“这未必是坏事啊。”
陈丽卿瞪大双眼,气愤地说:“有什么好?这几日我不得不应付他,见到他就恶心,还得强颜欢笑,气得我都快疯了!”
原来,高衙内对陈丽卿着迷至深,次日便急匆匆赶来,认陈希真作干爹,此事却瞒着高俅。
按照高家原来的辈分,高衙内本是高俅的同辈兄弟,如今拜陈希真为干爹,岂不是意味着高俅也要屈居陈希真之下?
陈希真无奈,只能敷衍应对,表面热情相待,私下却早已备好良马,只等时机成熟便离开。
从此,高衙内每日必访陈家,常送来衣物、珍玩、美食等物,陈希真也仅以酒菜回敬,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陈希真行事周全,有时甚至留高衙内过夜,陈丽卿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他当作亲兄长般款待,言语举止毫不懈怠。
高衙内每日看着陈丽卿,却始终无法如愿,看着她那张秀丽的脸庞与细腻的肌肤,恨不得将其拥入怀中。
高衙内对陈希真横亘其中感到厌烦,有时故意说些挑唆的话,让陈丽卿满腹怨气。
听着陈丽卿倾诉烦恼,徐悟锋忍俊不禁,安慰道:“事已至此,你父亲正在忙于某项大事,你只能再忍耐几日,到时我定助你对付那高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