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热气会进入炕道,床上就暖烘烘的,晚上睡觉就不会冷了。”
穆春惊讶道:“没想到北方还有这样的东西。”
一家人在路上交谈着继续前行。
那天穆弘应允徐悟锋后,着手处理家产,前后忙了大半个月,随后带着父亲、弟弟及五名心腹家丁,朝梁山泊出发。
一路上用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十二月,众人终于抵达梁山脚下,透过白茫茫的水面,就能看到远处的大岛。
当年徐悟锋离开时,曾告诉穆弘,若到梁山泊,可去李家道口的酒馆,那是梁山的眼线。
穆弘边走边询问,直至天色渐暗,才到达李家道口,远远看见一家靠湖的酒馆,屋顶覆满了积雪。
穆弘提议:“爹,我们去那儿休息一下,喝点热酒再做打算。”
穆太公同意:“好啊!”
他们走到酒馆门前,掀开芦帘走了进去。
穆弘环视四周,发现里面很空旷,只有一位大汉独坐,于是带着家人找地方坐下。
酒保立刻上前招呼:“客官要几斤酒?”
穆弘说:“先打三斤热酒,有什么下酒菜?”
酒保答道:“有生熟牛肉、肥鹅、嫩鸡,还有从水泊里捕捞的肥鱼。”
穆弘吩咐:“先切两斤熟牛肉,再来一只鸡和一只鹅。”
“好的,请稍等。”酒保赶紧下去准备。
等待酒菜的时间里,穆弘注意到不远处的那个大汉,只见他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高八尺,约莫三十四、五岁,满脸风霜。
穆弘看他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心中暗暗称奇。
又见他身后墙上密密麻麻写了八行字,上书: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漂泊如浮梗,功业恍惚似转蓬。
他曾誓言:他日若得志,定要威震泰山巅!
墨迹未干,显然刚写完不久。
穆弘瞥见墙上“林冲”二字,心中一凛,再细看那男子,见他正饮酒,忽觉被人注视,神色骤变,忙低头遮脸。
“难道真是他?”穆弘心生疑虑。
酒保送上热酒与佳肴,穆弘与家人略尝一口,目光始终落在那人身上。
几杯酒下肚,穆弘缓步上前,抱拳道:“壮士请留步。”
男子警觉抬头,拱手回礼:“兄台何事?”
穆弘笑道:“并无他意,只是偶然路经,闻兄台气宇不凡,特敬一杯。”
男子迟疑片刻,端起酒碗:“在下姓张,来自洛阳。”
穆弘笑意加深:“明人不说暗话,兄台既然在此,何必隐藏身份?难道不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禁军教头林冲?”
林冲浑身一震,低声问:“你怎知我的身份?”
穆弘指向墙上的题诗:“这不是你的笔迹吗?再看你的面纹,岂会错认?”
林冲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问:“你想如何?”
穆弘大喜过望,深深一拜:“久仰兄长大名,今日终得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穆春闻言亦上前问候,言辞间满是对林冲的敬仰。
林冲见二人并无恶意,缓缓放下戒心,自嘲道:“禁军教头又如何?到头来不过任人宰割的棋子罢了。
高俅那厮陷害于我,逼得我无家可归,无处可投。”
穆弘听罢,叹息道:“乱世无情,良才多被埋没。
像兄台这般人才,不该沦落至此啊。”
穆春大声说道:“林教头,你既遭奸佞陷害,如今来到梁山泊附近,何不前去投靠徐大寨主,省得再受那些恶人的欺辱。”
林冲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要去梁山泊?”
穆弘、穆春听后大喜,穆弘回答说:“原来林教头早有此意!没错,我们兄弟二人带着父亲,正打算前往梁山泊。”
“你们为何要入伙梁山?”
林冲十分惊讶,他落草实属无奈,而面前这两个兄弟,难道也有同样的遭遇?
穆弘见众人站着不便,便说道:“咱们站着说话不方便,如果林教头不嫌弃,不如一起坐下喝几杯。”
林冲点头同意,说:“那就叨扰了。”
随即,林冲随穆弘、穆春来到他们那边坐下,并向穆太公行礼。
穆弘这才开口说道:“林教头,实不相瞒,我住在揭阳镇,靠近浔阳江。
近年来朝廷在江南大力推行花石纲,我家原本是大户人家,但折腾多年,家境每况愈下。”
林冲点点头,说:“当今圣上要建艮岳,看中了江南的奇花异石,所以才有花石纲之事,听说江南百姓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