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叶氏听见白玥安说归还嫁妆这几个字,立刻高呼一声,看见白炎敬脸色不善,这才改口,“安安一直住在庄子上,还没怎么学过这些打理庶务的事情,一时之间交给你,也是败了徐姐姐留下来的东西。,2?0¢2!3!t*x·t,.+c/o?m¢”
白玥安笑容浅浅,“这些日子,孔嬷嬷也教了我不少打理庶务的事情,光学不练也不是个事。况且,我母亲的嫁妆一直由妾室打理,只怕也不妥吧。”
叶氏听见妾室两个字,狠狠瞪了一眼白玥安,随即又低声哭起来,“我自知出身卑微,比不得安安有个徐家做靠山。但我也是一心为了安安的,如今安安这样折煞于我,我倒不如一头撞死了去。”
说罢,叶氏就想挣开白炎敬,往一旁的桌子撞过去。
“清儿不可。”白炎敬将人护得更紧了,看向白玥安的眼神有些不悦,“为父想着这些日子你承孔嬷嬷的教养,能学得知书达礼些,却不想竟然是个无礼的,还妄图逼死你的继母。我倒是想问问徐家,所谓天下文人清流之首,就是这样教的规矩吗?”
“白尚书此言差矣。”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徐文韵抢在白玥安之前开了口,“我徐家向来没有庶子庶女这些糟心的事,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是写进徐家家谱里的。¢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其次,白尚书说这叶氏是我姐姐的继母,请问白尚书娶叶氏的时候可否有征得我徐家的同意。再则,这叶氏原是府中的歌姬,爬了床,怀了孩子,逼着我姑母喝了妾室茶的。甚至,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叶氏这奴籍前两年才去了的。我徐家虽说不重出身,但重人品。就叶氏今日这做派,若要我姐姐以敬重继母的方式敬重,那才是辱没了我徐家的礼仪和规矩。”
徐家人都生得一张巧嘴,徐文韵向来又是个条理清晰的,这细细一分析说道,倒是让白炎敬无语了。
“妾身自知这话不该说,但今日还是想说。这是白府,徐小姐这样,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这好像也不关徐小姐的事吧。”叶氏柔柔弱弱地开口,一副被徐文韵欺负狠了的模样。
“哪不关了?”白玥安看向叶氏,“我母亲的嫁妆,按理来说是发还舅家,只是因着我母亲有遗言,这些嫁妆日后皆归我所有,故而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及二位舅舅舅母这才没拿着当初在官府备了案的嫁妆单子来。叶夫人这样说,是想着让外祖父拿着当初在官府那备了案的嫁妆单子,再请府尹上门,这才能归还于我了?”
叶氏被徐文韵和白玥安这一唱一和说得不知该如何辩驳。′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她相信白玥安做得到,更相信徐家能为这事专门请了府尹上门来。可她这些年贪墨了不少徐夫人的嫁妆,若是让她一下全部交出去,那是真拿不出来。
白炎敬是个人精,看了一眼叶氏,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他现在觉得叶氏被白玥安和徐文韵逼着,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舍得发作。但他也怕自己这位前岳父和两位前大舅哥,能做得出带着府尹上门索要嫁妆的事,到时候就算他想保下叶氏,恐怕也难。
“你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颇多,今日也交割不完。这样,目前京中的部分铺子和庄子,可以先交割给你。其余的,为父细细点齐了再交还于你,如何?”白炎敬想了个妥帖的法子,看似商议,实则是在逼白玥安同意。
白玥安一挑眉,当她傻子糊弄呢,还先交割一部分。她敢相信,剩下那些,在交还于她前,必定得被叶氏狠狠抽走最后的油水。
“不碍事,这嫁妆单子都在,女儿让人去徐府取一趟就行。两相核对之下,一一细数交付即可。”
白炎敬听了这话,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云鸾,回去取一下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单子。”白玥安立刻吩咐着身边的人,白炎敬见状,只能让人去把徐夫人当年的嫁妆单子取来。
一来一回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白玥安觉得交接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做个见证,推了孔嬷嬷出来细细看查着。
孔嬷嬷做事稳当,白家交过来的每一样东西她都仔细核验着。
叶氏看着这些交割出去的水田,庄子,铺子,房产,山林,心都在滴血。
“回大人,我细细看过了。当初徐夫人陪嫁的十二处山林庄子,如今只还了八处,还有四处被调了包。京中的商铺共二十四间,如今只还回来了十六间,有八间说是倒闭了。至于房产和水田,也是各少了三处。这些是详细的记录,您过目。”孔嬷嬷笑着